车在罗马市中心的特雷维广场慢慢停下,严寒根据地图的指引,要求司机把他带到这儿来。
作为一个对意大利语一窍不通的人,一路上严寒与司机交流全靠几句半生不熟的英语,以及手势比划。在这种情况下司机师傅还能正确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简直令他感动万分。
付钱下车,严寒对照地图环顾四周,地图上显示高筒马靴分部就在这里。可特雷维广场上除了喷泉和来来往往的游客、意大利人,他一个入口也没有看见。地图底下还很贴心的附上了特雷维喷泉的传说哩。
“据说背向喷泉,用左手过右肩,把一枚硬币投掷在喷泉里,可以确保您在将来的某一天回到罗马。”
传说的真实性有待考证。入乡随俗,严寒倒是很乐意遵从这个带有一定浪漫色彩的传说。
他在裤兜里摸索一阵,果真找到一枚硬币。他转过身去背对喷泉,用左手过右肩把硬币投进喷泉中。
硬币“扑通”一声撞进水里,严寒脚下,地砖仿佛拥有了生命般“蠕动”起来。他又惊又疑,不等他有所反应,地面忽然裂开一个大口子,脚下一空他整个人跌了进去。这之后地砖缓缓合拢,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来往的人对这堪称灵异的一幕好似见怪不怪,又像是全然不在意,脚步一刻也没有停留。
严寒在心里默数到“七”,脚下隐约出现了光亮。他旋即调整身体,以一个“超级英雄登场”的姿势稳稳落地。暖黄色灯光从四面八方打在他身上,面前是两扇锈迹斑斑的青铜门,看上去就沉重无比。青铜门两侧墙壁上有喷溅状血迹,严寒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走上前,用食指轻轻抹了一下墙上的血迹。
血迹已经干涸,结合这里是地下空间,以及暖黄色灯光打在身上热腾腾的感觉来推断,血迹是约莫一个小时以前留下的。
除此之外,严寒还在门口地上发现大量杂乱的脚印,由此不难看出,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打斗。至于打斗的激烈程度,从正对着青铜门向外延伸的甬道两侧,墙壁上斑驳的剑痕就可以看出来。
严寒释放出一缕精神力,沿着长长的甬道向外发散。甬道不长,精神力很快就碰壁。无论机关、暗格,还是血迹、打斗痕迹,哪怕是脚印,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有人,用了和我相同,或者类似的方式进入这里。”严寒站在青铜门前,小声的自言自语。“但在这里,他被人追上,战斗随之爆发……不对!”
如果这里曾发生过战斗,那么,交战双方呢?墙上的喷溅状血迹是谁留下的?受伤的人呢?打伤他的人呢?青铜门前的甬道是死路无法通往外界,那么……
严寒慢慢将目光移到青铜门上。
或许,门的另一边,有他想知道的一切答案。
纷杂的思绪搅成一团,就像被猫玩乱了的毛线球。
严寒试探着,用手轻轻推了一下青铜门。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要三五个成年男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推开的青铜门,给他轻轻一碰就开。
这诡异的一幕令严寒愈发警惕,纳米粒子凝聚,浮光掠影在手。他把动作放到最慢,慢慢地把青铜门推开一条缝,然后侧身挤进去。他进入门内,下一秒,门就在他身后“嘎吱嘎吱”地合上。
门内,是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严寒没有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来提供光线,他绷紧神经,精神力萦绕在身前一米远的地方。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往前走,同时浮光掠影刀锋向外,一旦遇敌,他也有充足的时间做出反应。
不知走了多久,严寒慢慢丧失了空间感和方向感。他愈发觉得自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又或是一具拧紧发条的木偶,木然地往前走。
空气渐渐变得像胶水一样粘稠,这让他感觉吸进肺里的不是氧气,而是无色的、透明的凝胶。粘稠的空气划过呼吸道,刀割般疼。
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咽喉,严寒开始感到胸口发闷、呼吸频率愈发快了、呼吸的幅度增大、心跳密集如鼓点,脑袋一阵阵晕眩。这些都是缺氧的症状。
“嗡。”
轻微的嗡鸣声,远在天边,又像是近在耳边。朦胧的视野中,一道凌厉的刀光横切严寒胸前。他咬着牙,勉强抬起已经乏力的右手,浮光掠影架挡。“当”一声闷响,刀光劈砍在浮光掠影上,严寒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几乎就要摔个屁股墩儿。
“噌”的一声,他以刀尖拄地,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说来也奇怪,在挡住那道刀光后,粘稠的空气一扫而空,那股咽喉被扼住的窒息感也消失不见。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前方不远处,隐约有些许亮光。严寒依然保持着警惕,以身前一米远的精神力开路,一步一步往前走。浮光掠影刀锋向外,以便及时应对。
近了,近了。
光亮就在眼前了。严寒留了个心眼没有贸然闯入,他将刀尖刺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