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楠有些慌了,在场的人,不管屋里屋外,明显都在看戏,完全没有打算帮她。
她咬咬牙,摸了一把后脑勺,把血迹亮给众人看,道:“小叔子莫不是昏了头?睡在梦中大喊大叫,我进来查看却被你推到在地,后脑勺还见了血!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蓄意勾引,还想要我的性命,这又是何道理?”
“你……简直撒谎成性!”周行立愤怒地瞪着她,恨恨道:“你是什么人还有谁不知道?说这些话有人信吗?”
时雨楠挺直脊背,倔强道:“小叔子,你可是个读书人,我压根就没碰过你,你却喊打喊杀,这难道就不是有辱斯文?”
反正勾引小叔子这种事,是打死也不能认的。
认了,就真得死了!
“你!”周行立气得面色铁青。
周王氏已经找到绳索冲过来,作势就要往时雨楠身上捆,嘴里怒骂不止:“跟这样的小娼妇费什么话?直接捆巴了淹死了事!”
一听这话,周行立当下来了精神,跳下床冲过来帮忙。
时雨楠用力一推,拔腿就往外面冲去,看到门外挤满了乡亲,干脆一把抓住周行兼的胳膊,躲到他身后,急急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做那一切混账事的是原主那个睁眼瞎,确实不是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不算是撒谎?
周行兼紧盯着她的手,目光上移,看向她的双眼,眉头骤然一皱。
“夫君,我……”
“够了。”周行兼没听时雨楠解释,已经转头看向追来的周王氏和周行立,沉声道:“此事到此为止,我的妻子,我自己处理!”
时雨楠心头一松,总算周行兼还愿意留自己一条命。
周王氏和周行立明显都不甘心,但也毫无办法,毕竟这个家全靠周行兼一个人打猎养活,只好眼睁睁看着时雨楠跟在周行兼身后离去。
经过门外的乡亲们,时雨楠能感觉到那些落到自己脸上的目光,活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
这也是没办法的,原主的从前……
压根就是放浪形骸!
守着一个周行兼这样的型男丈夫不知道珍惜,满心都是小叔子那个小白脸秀才,风言风语早就传遍了。
偶尔碰到外面的乡亲们要劝慰几句,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姿态,尽显泼妇本色‘舌战群儒’,好一个跋扈了得!
分明也是原主自己愿意嫁过来的……
想到这些,时雨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沿上。
原主啊原主,你把自己嚯嚯成这副德行,到底是怎么想的?
“喝口水吧。”修长的手指拿着水杯递过来,还能看到关节处遍布的厚茧子。
她抬眼,才发现被周行兼带回房了,自己端坐在床上,反倒是周行兼端着水杯伺候她。
意识到这一幕,她忽然心虚地很,起身接过水杯,晒笑着坐到桌边去了。
周行兼敛眉,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看周行兼打开箱笼翻找着什么,时雨楠踌躇着,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但什么都不说,肯定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