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九五之尊,就这么窝囊的直冲崖底摔去。
不知是否因为渊足够深,还是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总觉的前一瞬过得格外艰难,格外缓慢。
袭音瞧着身下一起下坠,闭目跟晕过去似的战虚明。
此时,她发现,费尽心血为了利益,拼杀那么多年,原来终究不过一场空。
想到这,忍不住咯咯惨淡笑起来,轻轻的自言自语,仿佛说给风听:“真可惜,我还没有一个像样的家。”
许是一个家字,触动了被迫接受现实的战虚明,缓缓睁开眼睛,深深叹了口气:“后宫那么多女子,竟无一人懂我。若这世间……。”
话未说完,方才还相互撕扯后的两人,直达崖低湖水中。
战虚明常年待在蛮荒之地,并不会水,连呛带咳,猛然上涨的求生欲,让他死死拽住了熟悉水性的袭音。
就现在形势对袭音而言,能借机弄死战虚明简直是天赐良机,深憋一口气,拼上老命的把战虚明往水里踹。
终归,袭音单手决战能力稍逊战虚明。
扭打到岸上后,身体再也扛不住各种消耗,四目一闭,双双彻底晕死过去。
时辰流逝飞快,经不得细算。
袭音被一只神似仙鹤般的大鸟给啄了起来,不知到底谁惊着谁,撕心裂肺尖叫的同时,大鸟踉跄着,飞走了。
而她手边的战虚明,就被如此无情的给吓醒了。
此刻,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坐起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却纷纷疼的龇牙咧嘴,最终撑不住,重新躺了回去。
只是,袭音的姿势,有些过于妖娆,因为她是趴在战虚明身上的。
千思百转的沉默,持续了足足一盏茶的时辰。
战虚明先行开了口,声音疏凉,让人听不出喜悲:“姐姐是?”
已将两人的关系,前因后果以惊人速度屡了一遍的袭音。咬着牙,挺起颈,对视上看起来熟悉,却叫不上名字的俊秀清冷男子。
春水描眉,冬雪凝眸,水雾长睫,气质清华的脸,直直勾到了她心坎儿里去。
刹那,由惊讶到惊艳,某种臆想仿佛深受刺激般开始觉醒。
当下,袭音面露心疼,双目通红的凝聚出一句:“夫君,你受苦了!”
正打算将袭音从自己身上拨弄下去的战虚明,墨般的眸子从天崩地裂到海沸山摇,好不容易克制住波动过大的情绪后,重新撩起眼皮端详一番与自己亲密接触的女子。
白肩微露,玉貌花容,淡淡的娥眉之下是双杏仁大的眼睛,犹如一泓温柔的春水,正冲他浮夸的闪烁。
年纪上,看起来比袭音还要小七八岁的战虚明,耳根瞬时通红,冷飘飘的憋出一句话:“姐姐,你……莫不是疯了!”
矫揉造作的姑娘在他看来,除了素不相识这点可以肯定,便是值得思虑两人为何身处此处了。
然而,在丰富的臆想上,男子终归要自愧不如女子。
战虚明原以为自己说她疯子,对方至少会觉的丢脸生气,哪怕失落伤心。
唯独没想到的情绪是。
袭音直接上手,胆大妄为的捏了下战虚明光滑脸颊,声带哭腔:“难道夫君忘了我?”
接连两声夫君,那叫的一个从善如流。
战虚明略略锁眉,自我怀疑哪里出了差错,难料,竟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而他绞尽脑汁的模样,被袭音看进了眼里,喜极而泣又托着腮娇娇笑起来:“很巧,我也不记得了。”
在战虚明你到底是疯还是傻的目光下。
袭音用最有说服力的方式道出战虚明的疑惑:“夫君且看你与我的姿势与衣裳,伤口,再看此地此景,若不是情比金坚,此生非你不可,留一人不能独活的关系,难道还是宿敌吗?”附又加了句:“你再仔细看看我,确定没有莫名的熟悉感吗?”
熟悉?
战虚明仰望千丈悬崖,然后通过两人的暧昧姿势,经过刀光剑影的伤势,特别是颜色不同,却是战场之上将士才穿的劲装外袍,脑海对摔下来的过程心中有了大概,只是在关系上,他觉得对方定的太过敷衍。
凭借仅有记忆,不认同的说:“女子从军,看姐姐领口上绣的月形图徽,你应是孤月国的人。”言外之意,他与袭音是情人或夫妇的可能性甚小,更不要提熟悉,别太过异想天开。
经战虚明一提醒,袭音也注意到对方领口的盘龙图徽,那种比熟悉战虚明更刻骨,简直烂在血液里的轮廓,几乎没有经过努力回忆,脱口而出:“原来夫君是龙渊国中人呐!”
战虚明用你总算明白的口吻叹息:“看来,两国终于忍不住打起来了。”
可在袭音看来,这偏偏坐实了自己认定的关系:“那就说的通了!”
向来心思缜密的战虚明,未来得及继续深挖两人所面临的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