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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碧溪(2 / 3)

起,绮丽而又柔和,林中鸟儿高昂啼鸣唤醒山中清晨。

司柠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止淮胸膛,像抱娃娃一样整个人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里,宽大的袖儒宛若一条薄被盖在她身上,严严实实将她包裹。

司柠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人还真是把她当做暖炉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昨夜原本还是能强撑着身体让自己清醒,可渐渐地,火堆传来地热意太强烈,抱着他还有那么一点舒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火堆只剩下灰烬,紧抱她的两只手像铁链一样紧锁着她,司柠无法动弹,她只能伸长脖子用脑袋撞了下止淮的下巴。

轻微的疼痛唤醒了止淮,双手卸了力,司柠立刻挣脱爬开。

见他还是蹙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司柠又爬回他身边,抬手摸向他脖颈:“还是很难受?”

止淮睁开眼看她,勉强地挤出笑容:“没事。”

“还能走吗?我们得先回曹家村找个大夫。”

“能。”

司柠将止淮扶起尽量让他靠在身上,拾起旁边的木棍撑在地上借力,拢紧他的腰艰难地沿着溪流走。

没走出多久,止淮无力地倒下去连带着司柠也摔在地上,他痛苦地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吐出一口鲜血。

他强撑着身子咳嗽几声,嘴角扬着笑看向司柠:“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矫情,但我觉得我好像活不了多久了。”

他扯下腰间悬挂着的玉佩:“我现在已经走不了了,你带着这个回曹家村,他们定会懂我的意思。”

司柠眼眶湿润,张口骂他:“你这样有意思吗?要回你自己回,我堂堂百花谷少主才不会帮你跑腿。”

这些话里包含着太多委屈,担忧,害怕。

她背过身抹掉眼泪,哽咽赌气地拉着他,用力扯到背上:“走不了我就背着你走,有什么过不去的。”

“我告诉你,我裙子因为救你已经穿不了了,你必须赔我一条,不,赔我十条;没赔给我之前别想着一死了之,休想赖账。要死也要先赔我裙子。”

止淮压在她身上,她说话时身体的震动传到他胸膛,砰砰——砰砰——

原来还有人会想要他活着。

“刚刚为什么哭?”

“谁哭了?我才没哭呢。明明就是风太大沙子进眼睛了。”司柠嘴硬道。

“嗯。”

一路沿着溪流走,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司柠停下歇了一会儿,不远处有缕白烟升起,是酿酒场蒸煮时的烟。

司柠感到欣喜:“我们到了。”

溪水缓缓流走,蒲公英依旧随风飘动,同样两个人两次经过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司柠背着止淮走到佟姨家:“佟姨,帮帮忙。”

正在晾衣服的佟姨看到浑身狼狈的两人进来后,急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扶着他:“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司柠喘了口气:“先救他,他快不行了。”

两个人合力将他扶到床上,佟姨不安地查看了一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你先在这看着他,我去叫曹老。”

突然沉寂下来,司柠心绪混乱,各种想法涌上心头。

她沉默地看了他许久,将他手里紧揣着的玉佩系回原处:“你可别死啊,我那么辛苦把你弄到这,可不是要你死的舒服的。”

“止淮。”这还是司柠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叫他名字。

“生命很顽强的,被掩埋的嫩芽会冲破泥土,被石头压住的小草会折腰生长,就连被砍掉一半的树也会长出新的枝桠,所以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既然有人想要你死,那你更应该好好活着,活给他们看。”

很快,佟姨便带着曹老回来,一进门曹老便抓起止淮的手摸他的脉搏,眉头紧锁。

曹老打开他带过来的小包拿出银针,同时交代佟姨:“去烧些热水,最好装满整个浴桶。”他又拿出一包药材:“把这些全部泡到热水里面。”

“行,我现在就去。”佟姨一把抓过药材就着急忙慌的往厨房跑去。

“姑娘,你过来帮我按着他,我来施针。”

“好。”

司柠按住他的身体,看着曹老将细长的银针扎入他的额头、手臂、指尖。止淮终于有点动静,眼睑轻轻颤抖。

“他好像很难受。”司柠看着他痛苦地皱起眉头,紧咬着嘴唇。

曹老挑开他的眼皮仔仔细细查看:“中毒太深了,得先把毒逼出来。”

“中毒?”

司柠想起那个黑衣人往他身上撒的粉末,原来是毒,怪不得他突然间倒了下去。

“水烧好了。”佟姨跑进来告知曹老。

曹老将止淮身上的银针取下,扶起他:“快,帮我把他放进浴桶里。”

三人毫不犹豫将他抱进去,止淮无力地靠在桶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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