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萸看见他恍惚愣神的模样,低头笑一下。
她拿起一枚奖牌,忽然对他道:“你给云舒送过奖牌吗?”
傅竞尧回神:“没有。”
不过他们既然是夫妻,他的就是她的,无所谓送不送。苏渠经常来这里住着,还放入了她自己的东西,显然也没在意过。
这里的奖牌大多数都是他参加赛车得来的,以苏渠的车技,对这些奖牌更是不屑一顾。
在她的面前,他没有值得得意炫耀的东西。
朱萸把奖牌取下来:“能不能送我一个?我是说,送给我肚子里的宝宝。希望他以后不管做什么,都可以一往无前,一路夺冠。”
傅竞尧看了眼那些奖牌。
当年他是为了什么人去拼,现在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既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送给别人也没关系。
他点头同意,朱萸把奖牌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两人一起下楼。
楼下,苏渠无聊地逮着肥猫给说给它捉跳蚤。
肥猫乖乖地趴在她的腿上,她翻起一层毛,猫就扭头舔回去。一来一回,那猫倒是好脾气,没跟她急眼。
傅竞毅静静看着她跟肥猫的互动,冰冷的脸难得有融化的时候。
夕阳的光芒斜斜落在他的身后,男人的脸拢着一层柔光,可他的身体大部分在阴影中,黑沉沉的,让人想到神山的模样。
冷肃,却也温柔。
朱萸从楼梯缓缓下来的时候,看见了傅竞毅的面容,更确定心中所想,眼底闪过深深的嫉妒。
当年她那么爱他,追在他的身后。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有她的目光。可他从来没有真正看过她,对她从来都是疏远礼貌的。
为什么他会对苏云舒有那么柔软的目光?
他不是说,他终生残疾,不配任何女人喜欢他吗?
傅竞毅比任何人都在意别人的目光,即使是相隔几米远,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也已引起他的警觉。
目光顷刻变得清冷,仿佛从来没有变过,静静地注视那只猫,动动手指:“过来。”
肥猫站起来,拱了拱背,浑身肥肉一甩,墩地一下跳到地上,高高翘起尾巴,再墩一下跳跃,趴在傅竞尧的腿上。
苏渠不知身后人的靠近,只是眼睁睁地看到了肥猫的“背叛”。
她睁大眼睛,对着肥猫张牙舞爪:“你这个叛徒,枉费我给你吃过那么多好吃的东西!”
然后她看向傅竞毅:“大哥,你一下午对它做什么了,它怎么那么粘着你?”
要知道猫是很高冷的动物,不讨好人,只有人讨好它。
傅竞毅垂眸轻轻抚着柔顺的猫毛,那抚摸的动作神态都透着优雅贵气,让人完全忽略那张轮椅。
“可能,我身上有莉莉的气味吧。”
苏渠想起来那只机灵的花栗鼠,笑了笑:“是啊,我都差点忘了。那你回去后,莉莉是不是不敢靠近你了?”
听起来,她跟那只松鼠关系也很好的样子。
看着苏渠跟傅竞毅越来越自然地相处,傅竞尧面色不愉,他的大手落在苏渠的脑袋上,把她的脸扭过来:“什么时候你对迪迪也这么上心,迪迪就不会看见你就叫了。”
苏渠无语地看他一眼,她为什么要喜欢那只泰日天?
狗仗人势的东西,看着就烦。
目光一晃,感觉什么亮闪闪的光晃到她的眼睛了。
然后,苏渠看到了朱萸胸前挂着的金牌。
目光一顿,她看向朱萸:“这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