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渠歉然:“对不起啊,大哥。”
傅竞毅给女佣一记冷眼,让她下去。
苏渠看着女佣离开,傅竞毅看向她:“你还要再道歉吗?”
苏渠尴尬的笑笑,请他继续用餐,不打扰他了。
傅竞毅只是再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看起来也没什么胃口。
“还有点时间,我们谈谈?”傅竞毅问她。
苏渠点头,两人一起去玻璃花房。
一进去,花栗鼠就迅速从架子上下来,爬到傅竞毅的肩膀吱吱吱。
傅竞毅也习以为常,倒一点吃的喂它。
小东西一边吃,大大的眼睛一边盯着苏渠,一点儿也不怕她。
苏渠半蹲下身子,朝它啧啧几声,小东西只是看她一眼,又继续吃它的松子。
苏渠悻悻,这小东西跟它的主人一样高冷,拒人千里之外。
傅竞毅幽深的眸子盯着她,苏渠看了看他,淡淡笑笑:“大哥,感谢你赶来救场,不然我可能会被骂得很惨。不过,事情真是你说的那样吗?”
傅竞毅没有立即回答她,他搓揉了下膝盖,沉默两秒后,他道:“我不知道……北城的各股势力,错综复杂,既是对手,也可以同时是朋友。一起做项目时,是朋友;争抢项目时,也可以是对手。”
“甚至可以是对手与朋友同时存在的关系。但大多情况下,大家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不会轻易动对方的势力……北城保持这个局势,已经很久了。”
苏渠的心渐渐沉下去。
难道真是她的自保举动,无意中乱了北城?
“……但是关于你的事,我的确在关注。”傅竞毅沉沉的说。
苏渠一愣,收回神思。在她的视线与傅竞毅的目光碰撞的刹那,她好像看见了什么,只是没来得及分辨,傅竞毅的瞳孔就化作星空黑,好像那一瞬只是她的幻觉。
苏渠抿了抿嘴唇,不知道回答什么,牵动唇角以笑做回应。
“不过那时阿尧已经出面,我也就没做什么了……希望你能原谅。”
苏渠摇头:“其实大哥私下是警告过他们的吧。他们……”
她突然停下,看一眼傅竞毅的轮椅。
只是南宫家觉得,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傅家继承人不足为惧,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他们对傅家的挑衅大概率是真的。
傅丞常年在外,北城的傅家等于是傅竞毅坐镇。傅家的对手也许觉得,可以试探一下傅家是否还跟以前一样强盛,不可撼动。
谁都想做第一,谁都想被人仰望。
傅竞毅的出手干预,也许,也是在试探对方的深浅……
没有了强大的气场干扰,在这静心放松的玻璃花房里,苏渠一阵思索,却让自己冷汗直流。
这时,她才真正地感觉到什么叫平静水面下的暗涌。
傅竞毅垂眸望着自己的腿。
即使被毛毯遮盖,也难掩他对这双废腿的厌弃。
苏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自己的角度道:“我设的局,连傅竞尧都没告诉,就是不想再让傅家被人笑话。我本来是想证明自己的……”
她苦笑,“不过所幸结局是好的,我给自己出了气,我不后悔。比起我受到的那点伤,南宫家毁了,我觉得很值得。”
“不过从那以后,大哥是不是觉得,我不再是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和善可欺的苏云舒了?”
苏渠的每句话都带着点儿试探。
她不是苏云舒。
傅竞毅既然在关注她跟南宫家的恩怨,是不是还查到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