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没事吧?”
耳边响起一少年担忧的声音。
白诀警惕的睁开了眼,瞪着来人。
“小兄弟,不要那么谨慎。”他笑得没心没肺,“我叫黯魂,不过你千万别叫这破绰号,你叫我陈哥!”
“耳东陈的陈。”
白诀没有说话。
“小兄弟,身处这么个危险的时代,我明白你应该谨慎,但是我真是人类!”
“还是华国人!”
“你也是华国人吧?”
白诀盯着他看了半晌,缓缓点头。
“这不就得了!”黯魂咧着个大牙,笑着,“我和你都是一个国家的。都是炎黄子孙,更应该在这战乱的时代相互扶持!”
“我看你带着一个照相机,你是战区记者吗?”
白诀抿唇,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小兄弟,你怎么不说话呀?”
“是不是被这塞外的景象给吓到了?我刚才见你的时候,你就是晕倒!”
他自豪的拍了拍胸脯,“你看看我!我和你说哦,我参加的战役少说也有……”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想。
随后用手比划出一个二字,“可有20场呢!”
他语气带着自豪。
白诀实在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自豪的?
“小兄弟,你是哪里人?”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兄弟,你刚来这吧?”
“小兄弟,你怕吗?”
白诀一个也没有回答。
“小兄弟,你不会是个哑巴吧?!”他惊讶的说。
语气又变得十分低迷,“唉,人都没了,现在连这么小的哑巴都要上战场了……”
他转移话题,“小兄弟,你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他眼神坚定,掷地有声。
白诀张了张嘴,轻轻说出几个字——
“你才是哑巴。”
他愣了愣,笑了,露出八颗牙齿。
“我就想嘛,小兄弟长的这么漂亮,白净,怎么可能会是个哑巴呢?”
————
“队长,你看!”
被他称作“队长”的男人,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脖颈处 ,他皱了皱眉,脸上的疤显得更加可怕。
“小陈,不要这么一惊一乍。”
“你看看!我发现了一个战地记者!”
黯魂把白诀推到男人身前,男人低头,看向面容稚气未脱的白诀。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估计想笑笑,好让白诀觉得他平易近人。
可一笑,脸上的疤显得更加丑陋。
白诀倒没被那疤吓到,眼神平静的像滩死水,“白鹤,‘驾鹤西去’的‘鹤’。”
男人听到他名字的组词愣了愣,拍了拍白诀的肩膀。
“什么驾鹤西去!听着多晦气!下次介绍自己名字,就说是‘蓬壶虽冥绝,鸾鹤心悠然’的鹤。”
“这听得多好呀!记住了啊!蓬壶虽冥绝,鸾鹤心悠然。”
白诀:……
白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你是华国人吧?”
白诀轻轻点头。
“你父母呢?忍心送你来战场?”
男人刚说完话就后悔了,父母会忍心送孩子来战场吗?
果然,白诀抿唇,说道:“都死了……”
男人语气惭愧,“对不起啊……”
“都怪这世道!哎……”
男人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白诀:“没关系。我不怪你。”
懂事的让人心疼。
“叔叔问你,你真是战地记者吗?”
白诀默默摇了摇头。
白诀清楚自己瞒不过他的,索性直接承认。
“那你是怎么来的?”
白诀眼中适宜地闪过一丝茫然,“我不知道。”
“那这不行啊,得送你回安全区。你这么小,还没成年吧?”
“快了!”
男人没有理会白诀,望向他身后的黯魂,“小刘呢?”
黯魂张了张嘴,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死了,救人的时候死了。”
“……”
男人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世道……”
“算了,白鹤,只能委屈你在这待一会了。”
他补充道:“放心,只要有人回安全区,我一定会让他把你带上的。”
“我不急的。”
他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生存一段时间。
“真懂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