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均哥哥,怎么了?”
“没,没事。”陆延均笑了笑,“那你就跟阿梅姐姐好好玩。改天,我去何府看你。”
“好。”
而后,他们就互相道了再见。
陆延均独自走过了两条街,而后在离侯府不远的一处拐角,见到了霍芸书。
两人相视一笑。
昨晚子时,霍芸书见到了祝福。
祝福不像往日,飞过碧落堂便回去了。
这一天,祝福停在了她的窗前。
凌兰还当是它突然起了兴致,想要亲近人,抬手摸了摸它的羽毛。
“好啦好啦!知道小姐明日要过去了。你可以回去复命啦。”
祝福抖了抖身上的翅膀,但不动。
凌兰倒有些疑惑了,“小姐,它为何不飞呢?”
霍芸书循声,回头来看。
“是脚受伤了吗?”
她走来,俯身仔细地看了看祝福那暗红色的脚。
没有伤口,安然无恙。
但她的确注意到了不寻常。
祝福的脚上,绑了一个小巧的信筒。
里面有东西。
她取出信筒里的纸。纸上有一行清逸有力的字迹。
“明日巳时,在同心巷口见我好吗。”
信一被取出,祝福便翅膀一展,迅速地飞走了。
“原来祝福,还带着任务来呢。”凌兰在一旁笑道。
霍芸书也笑了笑,走去桌边,将信凑在油灯上烧了。
今晨,霍芸书在巷口见到陆延均时,不由得笑道,“出了什么急事?我去找你便是,你不必特意跑过来的。”
“不必。我过来更容易。”说着,陆延均向她摊开了掌心,“这个给你。”
掌心里是一枚串着红线的白玉。
纯净无暇,温润细腻,如凝脂般吹弹可破。
霍芸书怔了怔,随即笑道,“换通行令了?”
先前,他给过她一枚白玉。
那是他的贴身玉佩,能让她自由出入皇宫。
“不。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霍芸书一愣。
她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了。
自从她嫁入了靖安侯府,她就不再过生日了。
凌月凌兰记得她的生日。但她们也知道,小姐无心过生日。
每次生日,都像是一种提醒。
提醒她,过去十七年的喜怒哀乐。
提醒她,过去那十七年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宁愿再也不过生日,也不想经历这种折磨。
不过每年,凌月凌兰也都会在晚餐的时候,给她多准备一份长寿面、几份点心,还会用自己的例银给她买礼物。
霍芸书知道她们是对她好,便也接受了她们的心意。
陆延均见她怔了怔,马上笑道,“是三月十五,对吗?”
“是。真没想到,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
你的事,要我如何不记得?
顿了顿,陆延均又道,“它和我的玉,的确是同出一块玉石。弱冠之年时,父皇母后给了我两块玉。这一块,我一直保存在重华殿里,崭新如初。”
陆延均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他的父皇母后,是把那另外一块玉,留给他未来的妻子的。
陆延均并不是想要奢望太多。他只是希望,这块白玉,能陪伴她。
护她永远平安,护她永远高贵,护她永远纯洁。
她不是靖安侯世子夫人。
她是霍家的嫡女,是霍芸书。是他心中最柔和最温暖最美好的人。
但霍芸书一向敏锐。
她没有接过玉,而是笑道,“这两块玉,是你父皇母后,给你和你的妻子的吧。”
陆延均沉默了下。
他不忍骗她。
但现在这个境地,他也只能撒谎。
他怕她不收。
“不是的。只是那块玉石,刚好做了两块玉而已。”陆延均道。
霍芸书笑了笑。
“延均,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可这块玉,太贵重了。我确实不能收。”
霍芸书对自己的人生已是无望。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未来可言的无用之人。
她又如何配得上这块玉?
如何配得上与他的玉同出一石的玉呢?
但陆延均执意要把这块玉送给她。
“从我拿到这块玉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地想把它送给你。今天我终于等到合适的机会了。请你一定收下它。”
霍芸书只好收下了玉。
她将它握在掌心,低头望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