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此刻的京城。
那闫玉萍深居镇国将军府,纵使心中依旧牵挂着郑家,也难寻他们的下落。
直到有一日,她听闻最近城郊有户人家出殡的消息。
听丫鬟们说,那户人家的姨娘在火灾中离世了。
“这火烧得,可真是离奇!”
“不明不白的,却起了火。”
“听说这姨娘,是从前霍家的千金小姐呢。”
闫玉萍原本漫不经心地洗着衣服,一听“霍家”,她马上停住手下的动作,竖起耳朵。
“霍家是什么人家?”一个小丫头问。
“你年纪轻,不知道,反正是从前的一个大户人家,因为得罪了人,被抄家了。霍家老爷和夫人,双双惨死狱中了。”
“呀!”小丫头害怕地轻呼了一声,“那这火,许是什么鬼魂作祟呢!”
“要作祟,也不至于害自己的闺女。”
“哎呀,说不定是要拖那家人下水,不小心害了自己的闺女呢!人啊,不能有祸心的!”
几个人越说越玄乎,闫玉萍的眉头也越来越紧。
那出殡的人家,就是郑家。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起身向那些丫鬟道,“对了,你们知道,这出殡的人家,住在哪儿吗?”
这些丫鬟聊得正热络。她一句话,顿时终止了她们的畅谈。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看。
而后,一个丫鬟道,“我不知道。你去城郊打听打听吧。”
闫玉萍笑着道了句谢,又蹲下来洗衣服。
那些丫鬟们一边聊着天,一边走远了。
她们一走,闫玉萍也按捺不住着急了。她匆匆忙忙地将盆中衣服过了遍水,往绳上一搭,就出了门。
少翎少翎,我终于要寻到你了。
经历了这样的事,你应该会想要重新接纳我吧……
闫玉萍出了镇国将军府,在城内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那户今日出殡的人家。
她喜出望外,连忙往郑家赶去。
到了门前,她还不由得愣了愣。
她不敢确定,门前这座老旧的宅子,就是郑家人的落脚之地。
但看见门上的白灯笼和满地的纸花时,她思忖了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半晌,门才开了。
开门的人是秦妈妈。
见到闫玉萍,秦妈妈顿时被定在了原地,半张着嘴呆呆地眨了几下眼,才挤出一句话来,“怎么是你?”
“秦妈妈,我想来看看祖母和少翎。”闫玉萍笑了笑,模样低眉顺眼。
秦妈妈犹豫了下。
最近,郑少翎因为霍芸书的死,整日迷迷瞪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要见了闫玉萍,他指不定会发什么疯呢。
“闫姑娘还是请回吧。现在不是见客的时候。”
“秦妈妈,我求求您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就算我做了再多的错事,但我对郑家,对少翎,绝无坏心啊。”
“若不是你借了那么多高利贷,郑家怎会沦落至此?”
闫玉萍愣了愣。
她的确用郑家的财产拿出去放钱,但就算这些钱收不回来,郑家也不会到府邸都被籍没的地步吧?
见她愣住了,秦妈妈还以为是她心虚得无言以对,便摆摆手道,“闫姑娘你还是走吧。”
说完,她便关住门,还上了锁。
“秦妈妈!秦妈妈!”
闫玉萍的声音,被隔绝在了重重的院门外。
她用力拍了两下门,也无济于事。
心灰意冷的她,如一只枯花,沿着院墙缓缓委顿下去,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郑家尽是唯利是图的人。
要让郑家重新接纳她,她必须拿出看得见的利益。
她拍拍土,扶着门重新站起来,顺着来时的路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刚回到镇国将军府,有一丫鬟过来说,夫人要见她。
闫玉萍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便往主院去。
齐氏正在屋中与两位丫鬟闲聊。
有一个丫鬟好像不是夫人房里的。但闫玉萍也没留心。
见闫玉萍来了,还不等她行礼,齐氏便笑着起身,走来挽过她的手。
“小萍,你可来了。”
闫玉萍点了下头,含笑道,“夫人找奴婢有什么事情吗?”
“小萍,明日我去宫里拜访皇后娘娘。你跟着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呀,也想让皇后娘娘见见你呢!”
闫玉萍眉头微蹙。
从前,还在靖安侯府的时候,她也常常跟着郑少翎抛头露面、逢场应酬。
万一在宫里碰到认得她的人,她的脸面该往哪里搁?
一个侯府弃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