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瑗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她的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鲜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渗出,一滴一滴地落在草地上,凝聚成一滩。
看着死不瞑目的男人,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镇定和冷静。
突然,她猛地抱住头,失声痛哭起来。她的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和无助都倾泻出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办...”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慌和自责。
“赵瑗!”叶微兰立刻蹲在她的身前,伸手紧紧地抱住她,试图用温暖和安抚驱散她的恐惧,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他们该死,这不是你的错,你杀得好!”
赵瑗埋在叶微兰的怀里,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叶微兰:“真的吗?”声音微弱而颤抖,“当时我见他们欺负你,想也没想就冲出来了,我......”
叶微兰见她待自己这么真,心下十分感动,她轻轻地拍着赵瑗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真的,你是为了救我才出手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就当这两人都是我杀的,不用再害怕了。”
等赵瑗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叶微兰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返回病迁坊。赵瑗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但神情已经恢复了些许平静。
进入病迁坊后,叶微兰将赵瑗安顿在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她轻轻拍了拍手,唤来了一名侍女,低声吩咐几句。侍女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微兰刚要出门去找凌子川,却看见他急匆匆地走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满是担忧。
“出什么事了?”凌子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虑,他一眼看见叶微兰脖子上的伤痕,立刻伸出手扶住她的脖子,仔细察看,“伤口上药了吗?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
叶微兰轻轻推开他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回去再和你细说。”她压低声音道,“那山上有两具尸体,你派人去处理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调查出他们的底细。”
凌子川点点头,脸色严肃,“好,你在这等我,谁来也不准开门。”说罢,他将叶微兰关进药房中才转身匆匆离去。
过了一段时间,一个穿着粉色侍女服的女子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冒着蒸汽的安神汤药。她轻轻地敲了敲门,礼貌地询问是否可以进来。
叶微兰听到声音后,立即起身去开门,接过侍女手中的汤药,并温柔地让她回去忙自己的事情。
叶微兰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赵瑗。赵瑗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叶微兰心疼地抚摸着她的额头,轻声道:“瑗儿,来,喝点安神汤药。”
她舀起一勺汤药,用嘴唇试了试温度,确定不会烫到赵瑗后,才轻轻地喂给她喝下。汤药顺滑地流过赵瑗苍白的喉咙,她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似乎在感受着汤药的味道。
一碗安魂汤慢慢地下咽,人终于彻底恢复了正常。赵瑗的脸上露出了平静的神色,不再有之前的痛苦和挣扎。
叶微兰看着她,轻轻地说:“等会我们送你回州牧府吧,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赵瑗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她有些纠结地开口:“其实,我在州牧府住得并不舒心,你姐姐她,似乎不大喜欢我......”
叶微兰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肯定是叶雪慧见赵瑗和她交好,所以也不待见赵瑗。她心里不禁有些生气,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她轻轻地拍了赵瑗一下:“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赵瑗低下头,有些自责地说:“我怕你们姐妹之间不好处理......”
叶微兰握着她的手,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关心,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种无奈和疼惜:“小瑗你就是太善良了,事事都为别人着想,要不你和我一起住瑾王府吧,他家很宽敞,房间很多,林墨做饭也很好吃。”
“这怎么行,瑾王府何等尊贵,我一个普通人,哪敢高攀。”赵媛的声音弱弱的,似乎很害怕瑾王。
“就这么说定了,说起来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身份可比瑾王尊贵多了。”叶微兰开玩笑逗她开心,果然见她笑了笑,一番劝说下,她终于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
于是叶微兰陪着赵瑗回州牧府收拾行李,叶雪慧在正殿内喝茶,远远见了,一言不发,就当她二人是空气。
侍女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不明白为什么赵瑗突然要离开。她忍不住问:“赵小姐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搬走了?”
叶雪慧冷笑了一声,说道:“谁晓得呢,或许是听了叶微兰的什么坏话,不待见咱们了吧。”
侍女皱了皱眉,又道:“小姐,我觉得赵小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