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几个日日夜夜,忽然看守琉夏的弟子好像有什么事情,被集体叫出去。 琉夏正在诧异之时,忽然,璃秋手执一道符咒,出现在她的面前。 琉夏抬眼看到璃秋,迟钝了一会儿,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她知道璃秋以这种方式出现,有不得以的原因,于是她极力克制着自己,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是泪眼汪汪地看着璃秋,害怕引来看守的弟子。 璃秋这么些日子没有看见琉夏,如今看到她这副样子心疼地不得了,不过眼见她要哭出来,急忙将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安静一些。 琉夏微微地点点头,这个时候还愿意来看她的,也只有璃秋了。 璃秋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琉夏,如今情况紧急,我就长话短说了。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正在想办法。接下来的事情难以预料,但是不管三尊接下来给予你怎样的惩罚,你给我记住一点,只有你有一口气在,就给我好好活下去,用力地活下去,你听清楚了吗?” “我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吗?”琉夏低着头说道,没有丝毫求生的欲望。 璃秋不时转过头去,警惕地望着门外,神情特别紧张,她也来不及耐心安慰琉夏。她眼睛忽然一转,一个计策在心中酝酿开来,她微微勾着手指头,示意琉夏靠近些。 琉夏不明所以,就微微凑近璃秋,谁知璃秋透过牢笼,一把将琉夏脖子上的骨哨一下子夺了过来。 看到琉夏眼睛里露出些许的诧异,璃秋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这是你的兄长给你的生辰礼物,只要吹响这个骨哨,他就算远在千里之外也会赶过来。如今,这个骨哨先由我保管吧!” 两人听门外有些动静,似乎看守琉夏的弟子回来了,琉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璃秋便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符咒,立即消失不见…… 过了几天,琉夏被传来要执行销魂钉之刑,并且行刑的日期就是在月圆之夜。 听到这个消息,琉夏意外地冷静,她的脸色犹如纸一般苍白,她望着地牢上方投射进来的仅有的一缕光明,无奈地感慨道:难道这就是自己这平凡而普通的一生的结局吗? …… 行刑那日下午,她的身体就因芷阴之气,微微开始有不适的反应。 当琉夏被带离地牢的时候,她不禁转过头来向后看着自己囚禁的牢笼,自从拿走自己的骨哨那日以后,璃秋再也没有来过,还有一次就是李萦妤师姐来看过她,宽慰了她几句。她也心知肚明,那些话也仅仅是宽慰而已,根本不会改变任何结果。而她心中所期盼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是呀,他已经成亲了,有了家室,她所有的付出,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笑话!此时,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力气活下去…… “瞧什么呢,赶快走!”守卫地牢的弟子严厉地呵斥着琉夏这个十恶不赦的“罪人”,驱赶她前往刑场。 琉夏缓缓转过头来,听着脚上沉重的脚镣和地上的摩擦声,在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下,一步一步迈向她命运的终局…… 夜幕降临,月亮渐渐高升…… 冷冽的月光照在世尊同样冷若冰霜的脸上。世尊也望向月亮,心想:月圆之夜,是个除妖的好日子…… 掌门白子画自审讯琉夏过后,便去闭关了,儒尊也称病没有来,是以这次行刑由世尊摩严主持,还有戒律阁几个弟子在现场守卫,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这对于琉夏来说,也许也是件好事。若非这样,她都不知道以何种姿态面对曾经熟悉的众人。 月圆之夜,亦是琉夏最为痛苦难挨的时候。 此时,她被粗粗的铁链绑在诛仙柱上,丝毫动弹不得。可是,她体内的魂魄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变成几股力量再不停地冲击着她的身体。她变得焦躁不安起来,脸上渐渐变得毫无血色,额头沁出的汗珠顷刻间就湿了脸,她此时只能咬着牙,用力用身体撞击着诛仙柱,以此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在场的弟子看到这一幕,左顾右盼,议论纷纷,而世尊却十分淡定,似乎知道琉夏会表现出这个样子一般。 “顾琉夏,直到此时此刻,你还不将流光琴交出来!” 琉夏听着他这番话,觉得很是讽刺,说道:“堂堂长留山世尊还未结案,就上了刑罚,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 “不知悔改?我做事问心无愧,世尊为何要我‘悔改’?可是因为我是杀阡陌的妹妹吗?世尊高明,倒是教教我怎么‘悔改’?”琉夏看着眼前这位正义凛然的师尊,内心深处极其可笑,话里话间皆是嘲笑之意。她怕此时自己憔悴的样子叫他小瞧,咬紧了牙关,强忍着痛苦,犹如一头困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