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山村,万籁俱寂。
整个村庄漆黑一片,只有许大民的家里,却还有一处灯火。
那是少年许小山和大哥的房间,大哥在镇上读书,这房间便成了许小山的私人空间。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
许小山在读书,这是哥哥从镇上私塾里抄回来的。
家里穷,养不起两个读书人,只能这样凑合了。
两年时间,许小山已经将《三字经》和《千字文》背得滚瓜烂熟。
在这方面,许小山比他大哥还要强。
原本按照爹娘的意思,是让许小山去读书,让许大山在家帮忙干活打猎。
可许小山不同意,他说,大哥是长子长孙,理应成为一辈人的榜样,自己不能夺了大哥的位份。
鬼知道这些道理小家伙是从哪里学来的?
“孩儿他娘啊,你说咱们是不是亏了小山呢?”许大民冷不丁开口问道。
一晚上老婆都没有搭理自己了,许大民总算找到理由搭话了。
“啪”一巴掌打在许大民胳膊上,梁翠花满含幽怨又捏着嗓子说:“你要死啊,冷不丁开口,吓我一跳,你也不怕把小妹吓醒!”
许大民也不生气,还憨笑着说道:“嘿嘿,他娘,你看,小山他一开始跟着大郎学,可现在比大郎学得还好,如果小山不进学堂,我怕他将来怨我们?”
梁翠花一边拍着睡着的三妮儿许小妹,一边想着许大民的话,心里也有些惋惜。
想了一会,她用胳膊肘子杵了杵许大民轻声说道:“咱们家小山是个有主意的,说话做事都一套套的。”
“还有,别看小山他平时都很懂事听话,可是他脾气可拧着呢。”
“你没看今天,面对无理取闹的你爹,咱小山只是瞪了他一眼,你爹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让我说,咱们都听小山的,他想如何,咱都别拦着。”
听了梁翠花的话,许大民也陷入了沉思,尤其是想起了白天打猎的事情。
许大民最近总感觉这儿子怪怪的。
尤其是最近几天,他感觉自己打猎成功率高得离谱。
他每一次成功猎杀,小山的手指,总是指着猎物的中箭部位。
而极少数没有成功的,恰巧是小山不在,或者是没有来得及赶到的时候。
难道这都是错觉吗?
这件事许大民没有说出口,他怕吓着自家老婆。
“睡吧,明天去镇上,也将小山带上,一来增长见识,二来也让夫子考教考教,说不定人家善心,免学费呢?”许大民一想到聪慧懂事的儿子,脸上笑容就藏不住。
隔壁儿子的读书声,就好像催眠曲,让心绪不宁的夫妻二人,心满意足地睡去。
隔壁的许小山感觉到父母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抄本合起来,整个人踏上床铺,盘腿坐下,微闭双眼。
“今天差点就暴露了,要是让阿爹知道我脑子里有个空间,他会不会吓坏了?”许小山心里想着,意识便落在了他口中的空间之内。
“那是啥?”灵识刚刚落在脑袋里,他便发现,自己空间里,竟然多了一个绿色东西。
“难道这就是白天落到我头上的东西?”许小山立刻便想到了今天打猎时的事情。
当时由于阿爹在场,他也没有特别的不适,也就没有多做什么。
现在想来,这绿色的物事,必然就是那东西。
许小山试着意识靠近那个物事,想要看清楚那究竟是啥。
可是他刚刚一靠近,便有一股强烈的波动,将他的灵识推回来。
而接下来的瞬间,那物事竟然释放出耀眼的绿光,映绿了整个空间。
徐小山感觉,这绿光之中好像有一种细微的东西,通过他的大脑,进入了他的身体。
那东西清凉舒爽,使得他前所未有地清醒。
这还没完,那东西进入他的身体之后,从头部顺流而下,脖子,肩膀,手臂,胸口,腹部,腰部。
逐渐地,那东西仿佛是要游遍许小山的全身,使得许小山舒服得无以言表,竟然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呻吟。
“啊哈……”
声音一经发出,许小山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吵醒熟睡的爹娘。
“这是咋回事,感觉全身每一个地方,都被那东西填满了一样,好舒服啊!”许小山心想。
“嗯?”突然,许小山感觉有些不对,因为,他浑身上下开始有一种刺挠的感觉,紧接着,那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
不对,开始有些刺痛了。
“啊……”渐渐地,许小山有些受不了,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的痛呼声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