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姬,你要记得,你父亲雷尔是个不为人知的英雄,他叫雷古勒斯。"
从记事起,多洛莉娅就总在我耳边喃喃这句话。
有时是有意识的,有时则反之,只是摩挲着一本薄薄的相册。
我总会回答:"我知道,多洛莉娅。"
但其实我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也生不起什么其他情绪。
周边的邻居对我们母女都很友善,时不时会来串门和多洛莉娅聊天,这时候她才鲜活起来。
父亲对我而言的意义并不大,我也从不称呼多洛莉娅为妈妈,从学会说话后便是如此。
多洛莉娅也不责怪我,只是有时会盯着我深灰色的眼睛发呆。
在搬来图卢兹前我们住在阿兰谷,那儿独特的语言导致刚开始交流很困难,但我并不很在乎这个。
五岁开始,我经常一个人带着书跑去圣玛丽亚教堂。
虽然有很多人来了又走,但教堂里总是安静的,我可以静下心来看书。
我的乌鸦也很喜欢那里。
乌鸦没有名字,我只是叫它乌鸦。
我认为七岁那年搬离山谷的原因很荒谬,竟然有一个小男孩被我头发的颜色变化吓得哇哇大哭,但我从出生起就会这样。
"多洛莉娅,他为什么被我吓到了?"
多洛莉娅那时候在收拾行李,她只是抽出手摸摸我的头发,直到搬进新家才告诉了我。
"我本想让你像个麻瓜生出的孩子一样长大,即使你是个易容马格斯。"
"……什么,我是个什么?"
听见她口中吐出的陌生名词,我难得觉得很新奇。
于是她终于说出了隐瞒的一切。
"还记得我经常和你说的父亲吗?"
"你说雷古勒斯是英雄。"
我依然直呼他的名字,多洛莉娅没有生气。
"是的,他的全名叫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是个英雄。"
"我叫多洛莉娅·罗齐尔,嫁给他后自然更姓了布莱克。"
"而你,奈姬,你叫奈恩·布莱克。"
多洛莉娅拿出一根木棍,看着它露出了怀念的眼神:"我们都是巫师。"
"先从布莱克家族说起吧。"
"这是英国一个高贵的最古老的家族,是纯血二十八族之一。他们极致地追崇纯血,雷尔的母亲甚至亲自把他那不服从管教进了格兰芬多的哥哥剔除了族谱。"
"雷尔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他和他哥哥相反,是布莱克家族和他母亲的骄傲。"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大家都以为他会无条件服从家里的安排,他自己也是这么表现的——他在16岁主动加入了食死徒。"
"他为了反抗伏地魔而主动赴死,却独自带着这个秘密长眠湖底。要不是逼问了克利切,就连我也会被蒙在鼓里。"
多洛莉娅笑起来:"他一直是个有理想的人,追随伏地魔只是因为被他高尚又逼真的谎言蒙骗。"
"当他毫无退路时,他不惜为了自己的理想赴死而非苟活。"
"雷尔会做出这个选择我并不惊讶。我也没有其他能做的,因而只是注视着他。"
"我是个罗齐尔,也是纯血二十八族之一,和雷尔结婚是因为联姻。"
"其实结婚并不在他的人生规划里。但正如我说的,他是个听话的孩子,因此我才能得偿所愿。"
"我并不怨恨。雷尔是多聪慧的人,一定也察觉到了我的爱意才没有反感我的靠近,即使他可能并没有那么爱我,但这就足够了。"
她深吸一口气,挥动木棍:"Accio,相册。"
相册飞到她手中,而我注意到刚刚多洛莉娅说的是英语。
当她必须和阿兰谷的邻居交流时都会用英语,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平常和我说话时她都是用法语,对英语表现得很抗拒。
我看向多洛莉娅手中的相册,她这次终于把它翻开了。
"在那天之前我总是在害怕,现在我终于意识到逃避是无用的。"
"奈姬,这就是雷尔,你素未谋面的父亲。"
我看向相片,目光猛地被那双眼睛吸引了去。
是和我一模一样的深灰色。
接着我视线上移,看见他黑色的卷发。
打理的一丝不苟,却莫名给我一种摸起来会很柔软的感觉。
这相片是会动的。雷古勒斯静静地注视了我一会,微微勾起笑。
"他的眼睛和你很像,对吧?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多洛莉娅笑起来,我又转头看向她那头和我一样雪白的长发,一言不发。
"那么,说回易容马格斯。"
"在你小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易容马格斯,但仍然抱有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