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沈景尘如约来到池狄的住处。
叩了叩门,“母亲,您找我?”
“嗯,进来吧。”
池狄站在屋内,从衣柜里拿了一件风衣出来。
“小尘啊,这几天训练,感觉如何啊。”说着,又把手中的风衣给他套上。
“谢母亲关心,孩儿最近感觉良好,但总觉得遇到了瓶颈,无法突破。”
“嗯,有些事情急不来,好好陪你弟弟出去玩玩儿吧,放松一下心情,对你自己也好。
这件风衣是给你买的,虽然是春天,但昼夜温差还是蛮大的,晚上多冷,要注意保暖啊。”
“多谢母亲关心。”沈景尘心里很是高兴,高兴到已经不知道上一次这么高兴是什么时候了。
“嗯,不管你明年的比试如何,我和你父亲都会想办法保你的。”
沈景尘的身体逐渐被风衣捂热,心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冲着母亲这句话,自己怎么说也要冲这个第一!
“跟我来吧,你祖母想见见你。”
?祖母?沈景尘被这突然的话题打的措手不及。
但也想起前几天若霄所说,祖母到家里来的事情。
一路上,池狄没有说话,只是在前面带路,沈景尘也只好安静地跟在池狄的后面。
“婆婆,我把小尘带来了。”池狄叩了叩门说道。
“嗯,进来吧。”
池狄得了指令,转身对沈景尘嘱咐,“放松,你祖母呢,想认识认识你。”还举手握拳,眼神坚定的给沈景尘打气。
“嗯,母亲放心吧,我知礼数。”看着母亲的反应,沈景尘有些疑惑,但也没问什么。
进了门,沈景尘看见主座上的祖母,威严地让他不敢直视。
突然,一股重力感压在他的头上,驱使着他跪倒在地,沈景尘拼尽全力抵抗着。
池狄站在边上,有些担忧。
“你叫沈景尘?”沈老太太突然问话,声音凌厉。
“……”
“我问你话!回答我!”祖母的声音更加冰冷刺骨。
伴随着强烈拍在座位扶手上的声音,重力感又加强了。
“……是。”沈景尘咬着牙回答。
池狄见状,立马求情,“婆婆,这孩子还小,恐怕承受不住这么多的威压。”
“儿媳,你先出去。”
池狄无奈地点头答应,看了看小尘,叹了一口气,只能不忍地出去了。
“你连这点威压都承受不住,我看明年的比试你也不必前去了,主动放弃少受一些苦,现在滚出沈府,我可以在外面给你找一间茅屋,并保你安生,如何?”
这些话下来,沈景尘脑子里循环播放的却只有四个字,那就是让他滚出沈府。
这……这怎么可以!
沈景尘拼尽全力想要站起来,也不管后背传来的咔嚓声,还有到底是哪里流出来的鲜血。
“你这又是何必呢,现在放弃,老婆子我就收了这威压,你也不想被活活压死吧。”
沈老太太凌厉的声音在沈景尘的耳边萦绕,试图蛊惑、逼迫他立即做决定。
“抱歉……我……我既受了沈府主的……恩惠,那……那便必然要……要报恩……的,我不能……不能……让……让沈府主他……白白受了罚。”
沈老太太看着面前还未到十岁的小孩儿顽强地抵抗,逐渐爬起,又一次加重了威压。
沈景尘不出所料跪倒在地,口吐鲜血。
沈景尘周围的地板已经被震碎了,那些较为锋利的棱角蹭过沈景尘的双腿和双臂,划下了一道道深浅的伤口。
周围的威压导致周围的空气都无法流动,压得沈景尘很难喘气。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的儿子是不会计较一次罪责的。他向来心善,对所有人皆是如此,只是你自己想着要报恩罢了。退一万步讲,你不报恩,我们沈府也没有什么损失。况且你又要如何报恩呢,靠你现在这鲜血淋漓的身体替他抵挡前方百万魔军的袭击吗?小娃子,我劝你不要太天真。”
沈景尘一怔,尽管脑袋已经十分沉重了,眼睛也很难睁开,但是沈老太太的话却十分清晰,蛊惑好像起作用了。
是啊,我又该拿什么去报这收养之恩……
我只不过是一个从狼群里面捡来的,没有人要的野孩子……
报恩……报恩只是在为我不想离开这温暖且富有的生活寻找的借口……见过了现在的好,又怎能甘心回到过去。
已经……没有力气了,浑浑噩噩的身体快要被这威压压的直接趴在地上的血泊中。
脸上的表情浮现在血泊中,沈景尘可以清楚地看见。
是狼狈的,丑陋的,还有……懦弱的。
不!这怎么可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