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冒出来,让他心里难以安定,仔仔细细在套房里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他心里愈发慌乱不安,她要是离开了酒店,多半会走丢。
他侧头看了看落地窗外,现在天色已经很深了。她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手机,
幸好这是市中心,处处遍布着摄像头。
他一刻都没有耽搁,立即下楼找到酒店经理,查看监控录像。
诡异的是,监控里显示她进了房间就没有出来过。
魏川凛蹙了蹙眉头,折返回房间,再一次搜寻,看到躺在主卧大床上的人,心底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房间里铺着地毯,吞掉了走路的脚步声。他长身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她蜷缩成一只虾弓在被子上,小脸通红,双眼紧闭,眉头紧锁,时不时哀叹出一声短短的呻吟,似乎睡得很痛苦。
魏川凛弯下腰,昨晚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她额头有一小块淤青。
大手在她额头上贴了贴,掌心传来一阵滚烫。
她睡得不熟,他温热的大掌一贴上来,她就醒了,双眼无神地耷拉着。
“哪里难受?”魏川凛温声道。
“好热。”她的小嘴巴通红通红的,小声嘟囔着。
“还有呢?”
“这里。”她指了指腿心,“好疼。”
因为疼痛,她现在也顾不得尴尬了。
他怔了怔,脑海里浮现出昨晚在床榻上的画面,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我看看,可以吗?”他柔声询问道。
丁盼弟有些难为情,抿着唇没说话,双腿缓缓收拢,“这里不可以随便给别人看。”
“你说得很对,确实不可以随便给别人看。”
他肯定了她的话,一个连避Y药都不知道的小女孩,确实该给她树立性教育。
“可我昨晚已经看过了,我和她已经深度交流过了,我认识她,可以给我看吗?”
丁盼弟抿着唇,沉默着,似乎在思考。
他没有急于向她要答案,打电话跟前台要了水银体温计和退烧贴。
前台很快把体温计送上来了,他用酒精消毒湿巾擦拭了两遍,抬手甩了甩,确定温度落到低点,把温度计塞进她腋下。
“夹着,别让它掉下来了。”
他转身去洗手间拿了两条干毛巾,用凉水打湿,一条敷在她的额头,一条帮她擦拭手臂降温。
他小时候发烧,他妈妈也是这么照顾他的。他不擅长照顾人,但他会有样学样。
她眼神淡淡凝着他,他眼睫低垂,睫毛长而浓像扇子,鼻尖高而挺如山峰,他嗓音温润似温泉,缓缓漫过她的心田。
从小到大,她受过不少的伤,发过烧、长过疮、断过手、长疹子、跌破膝、烫伤腿,也断手那次得到了及时的医治。
那时的爸爸妈妈带她去山里看一位老中医,一路上都在骂她。
到了老中医家还在骂,老中医说“享了她的福,嘴下积点德”,爸妈这才闭了嘴。
他是第一个在她生病难受时,对她这么好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魏川凛之所以这么温柔,完全是出于愧疚。
昨晚兴头正浓时,他确实有些失控和疯狂。两人一个大一个小,一开始不是很顺利。
现在回想当时,他得到了极致享受,但她应该很不好受。
本着“谁破坏,谁治理”的原则,他哪能视而不见?
“想好了吗?我可以看吗?”他温声道。
丁盼弟将小脸蛋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紧闭的双腿缓缓放松戒备和警惕。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他摸了摸她的脸蛋,安抚道。
给了她一点心理准备,他单膝跪在地毯上,俯身查看她的伤处。
他不记得那里原本的模样了,现在看到的是惨不忍睹的画面——红红的,像发面馒头一样肿肿胀胀。
他眉头蹙着,眉眼间都是忧虑和不安,脸色十分难看,心里也不好受。
在那场欢爱里,他得到了是极致的快乐,她得到了伤痛。
他直起腰,掀了被子给她盖上,拿起手机给自家医院的院长发信息。
“别担心,我叫医生过来,给你开点药。”
丁盼弟耷拉着眼睛没说话,精神蔫蔫,她觉得自己很像一只发瘟鸡。
“饿不饿?”
“饿。”
“给你点饭。”他想起自己刚才找不到人的事儿,“你刚才去哪儿了?”
“哪都没去。”
“我怎么没找到你?”
“太冷了,我藏在柜子里了。”
“柜子里暖吗?”他问道,在手机上给医生描述了“发冷”的症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