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凛在电话里潦草地说了几句,严昊带着新找的护工过来了。
护工阿姨看起来四十多岁了,说着一口夹着口音的普通话 ,面相看起来很和善。
经历过这一遭,魏川凛不放心别人,也不相信什么面相。
知人知面不知心,古人诚不欺我。
他除了雇护工,他还额外高价雇了一个正在休息的护士,一同照顾丁盼弟。
魏川凛轻手轻脚带上病房门,对护士和护工嘱咐道:“等她醒了给她看英文版的《海绵宝宝》,告诉她我晚饭时间过来。”
“好的。”
魏川凛透过门上的小方窗往病床里看了一眼,就带着严昊离开了医院,留了一个保镖守着病房门口。
黑色的迈巴赫一路往海州的边郊疾驰而去。
半小时后,魏川凛和严昊出现在一处工地,绿色的防护网罩着一栋栋未完工的高楼。
周围围着一圈铝铁临时围墙,高处的吊塔和地面上的推土机、搅拌机都正在作业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一身正装的管理员见了他们,恭敬地递上安全帽:“魏总,昊哥。”
魏川凛微微一笑,接过白色安全帽,戴上,大步跨进仓库。
他穿着白色衬衣搭配黑色西裤,带着一副浅色墨镜,手里拎着一支高尔夫球杆,嘴上吹着悠扬的口哨,像极了有闲情逸致玩高尔夫的富人。
可是谁他爹的会在工地里玩高尔夫啊?
他身后是穿着一身正装的严昊,他脸上挂着一抹神秘莫测的浅笑,看来……又有人要倒大霉咯。
他们进了一栋盖着绿色防护网的大楼,守在楼梯口的龙跃,领着他们往上走。
“那两人都招了。丁小姐也有两下子,章佳那命根子估计没啥用了。”
魏川凛没说话,剑眉微挑,唇角的浅笑透着骄傲和得意,为她身上的反差而骄傲得意。
丁盼弟那小孩儿看着瘦不拉几的。跟麻杆儿似的,但是她的战斗力,他体验过。
幸亏当时她只是按着他的头往墙上死磕,她要真攻击他的命根子,他的蛋估计也完了。
这栋大楼还没盖好,到处都是裸露的水泥和水泥柱子,魏川凛跟着龙跃来到五楼。
林静、王意、常俊、高悦、郭洁和红姐身上束着绳子,脸上都是灰和泪,看起来很是狼狈。
高悦一直处心积虑要见魏川凛,这下终于见到了。
只不过是她跪着,他站着,一个是罪犯,一个是惩罚者。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但差距有有一个银河那么宽。
高悦仰视着他那张充满英气的俊容,他一手支着高尔夫球杆,散漫的目光扫了一眼六人。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就是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没吃到,处处是遗憾。
魏川凛用球杆挑起林静的下巴,像个神祇一样睨着她。
林静被迫仰头,他逆着光,身影泛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魏川凛把“龙蛇之变”的精神变刻在骨子里的人,平时在公司他是一个善解人意的领导,员工摸鱼、占便宜,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一旦遇到什么事情,上位者的决绝和掌舵者的掌控,他绝不含糊。就像此时……
他的强大且骇人的气势,吓得她瑟瑟发抖,眼里都是恐惧的泪花,颤颤巍巍地说:“魏总,我错了,魏总。”
一声声“魏总”,企图唤醒他内心一丝怜悯和宽容。
“在我眼皮子底下给我设局,谁的主意。”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高尔夫球杆挑起了常俊的下巴,常俊吓得都结巴了,“魏……总,我们……知道错了,求你……”
“啪!”
“啊!”
高尔夫球杆狠狠敲击着常俊的肩膀,常俊叫了一声。其他五个女人听了,身子都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下手不轻,但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波动,“我问是谁的主意?”
“是……是我们仨的主意。”常俊颤颤巍巍道。
“你们仨是……?”
“我,林静和郭洁。”
魏川凛慢悠悠走了一圈,用高尔夫球杆戳着郭洁的额头。
郭姐吓得瑟瑟发抖,上下的牙齿都在打架。
他冷笑道:“你们在办公室吃得太好太饱了,算盘都打到我头上了。”
“你说怎么惩罚你们好呢?”
“听说人的腰子挺值钱, 六个人就是十二个腰子。”他转过身,“阿跃,联系医生来接人。”
林静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崩塌了,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小腿,给他磕头,哭着哀求:“魏总!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机会?”魏川凛俯身掐着她的下巴,阴森森地笑着,“林静,你真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