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飞回到办公室站在窗前，还能看到相伴着走在路上的蒋观音和冯阿姨。
“看来这位冯阿姨就是姜白的母亲或者是许秋河的母亲？”陈晓飞在内心暗暗揣测着。
“今天来的这位冯阿姨是？”走在路上的蒋观音收到陈晓飞的一条微信。她站住扭头看向旁边的建筑，玻璃幕墙反射着蓝莹莹的光。扭回头的蒋观音笑了一下，她在手机上回了一条：“她啊，是方益的妈妈。”
“方益的妈妈？”这是陈晓飞万万想不到的答案。吃了一惊后，陈晓飞觉得要抓住这个时机，她很快地发出了一个问题：“你跟方益很熟吗？”
“我们以前就认识，我来许秋河家做保姆，就是方益介绍的。”
陈晓飞虽然没有和蒋观音面对面，但仿佛看到了她那个假笑的表情。
“感觉被盯上了。”蒋观音跟珞珈描述完和陈晓飞的见面。
“你想多了吧，她一个警察盯住你干嘛。”
“但愿是我想多了。”
“姜白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警方结论是意外，可以火化了，然后就是后事了。说许秋河的父母希望把他葬在家乡，说他们家祖辈都葬在那里。”
“姜白跟你说的？”
“不是，是方益。”
“方益一直在那边？”
“是呀。”
“他跟许秋河是真的好呀。”
“房子都买在一处，能是假的吗？”
“有点颠覆，超出了我的认知，或者说对他的认知吧。咱们那么早就认识他，老觉得他不是这种会为别人付出很多的人。”
“嗯，是有点。感觉上他完全把许秋河家里的事当成自己的，以前觉得他是那种不会去融入别人的人，边界感特别强吧。”
“他……”
“怎么了？”看珞珈停顿了好久，蒋观音忍不住问。
“没什么。”珞珈不想接着说了，“对了，李陵最近，嗯，还在追你吗？”
“约我去看个展览，但我没答应。”
“要不去吧，趁现在还清闲，等姜白回来，你哪还有自由的时间。”
“这么说，似乎也有点道理，要不我想想。”
姜白知道自己身体确实是出了问题，生完孩子以后，她总是想睡觉。后来许秋河死了，她变成了睡不着觉。
把许秋河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之后，许秋河的父母就长住在许秋河的房子里了，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跟姜白要孩子的抚养权。他们给出的理由也很有道理，说姜白还年轻，以后还有自己的人生，她现在放手，以后也不用太过纠结。他们已经老了，又失去了自己惟一的儿子，把孙子好好养大，现在就成了他们仅有的人生追求了。如果姜白愿意把孙子给他们，他们也愿意在经济上多补偿给姜白一些。
“不行。”姜白一下子就否决了。
许秋河的妈妈对姜白的反应并不意外，她笑了笑：“姜白啊，你也不用着急回答我们，你再多考虑考虑。”
“不行，不用考虑。”
许妈妈看了姜白一会儿。接着说道：“还有啊，其实我们都知道的事情，你自从生完孩子以后，就没抱过孩子一次吧？虽然大家嘴上都不说，但是我们都明白的事情，你是明显的产后抑郁，你这个样子怎么带孩子？而且秋河到底怎么没的？”
说到这里，许妈妈声音颤抖了，她平复了一小会儿。
“总之，你再多方面的考虑一下。”
说完，她转身就走。
“我会好的，会好起来的。”姜白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