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气氛很压抑,裴明一直冷着脸,陈雅诗坐在一旁为他夹了一块鸡翅,
“裴渊这个逆子,不帮他的哥哥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忤逆我。”
裴明的大手“砰”地一下拍在桌子上,陈雅诗被吓了一跳,
“好了老公,你不要生气。阿渊这个孩子一向这样,我也知道,他一直看不上我,也看不上阿哲。”
陈诗雅说着说着眼泪就盈满了眼眶,裴明看到后马上安慰她,
“好了夫人,也是我,从小没有管教好他,但是这个孩子太倔了,当初你对他那样好,他不还是那么恨你。这不怪你。”
陈诗雅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但还是应道,
“是我的错,我若是知道阿渊他这样恨我,我就……就不应该不顾一切地嫁给你……可是我太爱你了啊。”
裴明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她道,
“这就和你更没关系了诗雅。我知道当初你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还是爱上了我。所以,我需要给你一个家。至于夕颜,”
裴明突然想起来了他的前妻,裴渊的亲生母亲,当初白夕颜突然从楼上跳了下来,他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爱过裴渊的母亲,但是裴渊的母亲太强了,
他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女强人,而是一个能够依靠他的娇弱妻子。而陈诗雅就是他心中的妻子形象。
“她的去世是一个意外,你也不用因此感到对不起他们这对母子。”裴明安慰道。
陈诗雅小声地啜泣着,但眼里却流不出泪水。
“对了诗雅,阿哲呢?”
陈诗雅的眼光闪躲了起来,“阿哲他……”
裴明看着陈诗雅这副样子便知道了什么,气的将碗摔倒地上,
“这个逆子!我告诉过他不要再去赌了!他又去了!”
林风将裴渊送到了古宫殿附近,古老的建筑看起来还是那样威严,历史的沧桑在这宫殿上留下了岁月感,裴总每次心情烦躁时都会来这里,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裴总喜欢这里呢。
裴渊看到这里的古城墙后,对林风说道,
“林风,你回去吧。”
“是。”林风回答道。
裴渊走进了那个古老的宫殿,他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让他感到心安,但是这里每次都会给他一种熟悉感,就仿佛,他曾经属于这里。
池鱼睡着了,但她进入了一个梦境,她梦到萧故穿着战袍要离开萧府的画面,她抱着萧故的肩膀问他可不可以不要走,萧故告诉她说,
“我首先是一国的将军,其次才是你未婚的夫君。身负重任,我的背后是万千的百姓,身前是要踏破我城门的敌军。夫人,等我得取军功回来,我便会用军功告诉大王,我要迎娶你,我要许你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嫁入我萧家。”
又梦到萧故一身重伤回来,看到的却是破败的萧府。
萧故疯狂地跑进王宫,是他一直拥护的大王要夺他的妻。
“夫人,我送你回家。”是萧故用尽全部力气将她推入大海,自己被乱箭射死,
“若有来生,我必许你十里红妆。”
“我只要今生,不许来世。”
“爱可以跨越千年,我爱你永不止息。”
“阿故!”池鱼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往事种种涌进脑海,池鱼抱头痛哭起来。
萧故用他的命送她回家,而自己也会一直等他。
池鱼摸着手腕上的手链,“阿故,我找到你了,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池鱼想去故地看看,好久没去过了,今天见到那座王宫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错愕,去看看吧。池鱼心想。
幸好纪樊的这处房产离王宫很近,池鱼穿上一件大衣,戴上一顶帽子就出门了。
裴渊将手插进大衣的兜里,眸底如深潭一般看不出情绪,漆黑的夜空为他的背影增添了一份孤寂。
在王宫里转了一圈,现在这个时间段并没有什么人,裴渊转了一圈后就打算回去了,指尖摩挲着城墙的纹路,向前走着。
池鱼进了了王宫的城门,心里的那种熟悉感和心痛一齐涌来,要压的池鱼喘不过气来,她不后悔遇到萧故,但是……萧故应该后悔遇到她的吧……
如果没有她,萧故就不会死,他会是一个保护万千百姓,深受敬仰的大将军,他会名垂青史,而不是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抱负,就死于乱箭之下。
在这段感情中,她仿佛终究是对不起他的。
王宫之中应该没有人了,池鱼摩挲着城墙的纹路,向前走着,
裴渊走出宫门,池鱼走进宫门,两人的目光蓦地对在一起,皆是一惊。
裴渊死寂一般的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幽光,明灭不定,仿佛是有一块石头就这样打破了他原本死一般寂静的潭水,纵使再如何死气沉沉,也不会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