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至于敢死队——”
平沙扬起下巴,还没掉的右边虎牙扣住下唇,得意洋洋地一笑。
“告诉他们,族长的亲女儿陪他们一起走一遭。”
护卫队恭敬地把羽衣天丰架到了另一边。
临走前,羽衣天丰背着双手,肩背倾塌。
他老气沉沉地看了眼自己的女儿,问:“是你母亲让你来的吗?”
母亲?
哪一个?
平沙好笑地裂开嘴角。“是啊。她可惦记着您了。要不是我跑得快,说不定能看见她呢。”
“什么!你母亲也来了?”
羽衣天丰大吃一惊,立刻准备动身的样子。结果被旁边的护卫忍横跨一步拦住了。
“送族长大人上山。”
小女儿隔着高大的护卫忍打着哈哈挥手让他们把老父亲带走。
她那双金眼睛依然浅淡得像清晨照在水面上的光斑,看不出任何情绪。
羽衣天丰一直扭头盯着她,脖子上的老筋都鼓了起来。
平沙望天望地,状似不经意地自言自语道:“来又怎么样,不来又怎么样。事已至此,还是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再说吧。”
最难搞的人已带走,平沙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紧接着,羽衣邦彦也被送了过来。
白面团儿一样的哥哥垂着头,双手捏着忍具袋上的绳子紧张地来回搓。
等羽衣诚一郎退到足够远了,他才小声问道:“平沙,我是不是又让大家失望了?”
平沙大大咧咧地踮起脚摸他的圆头。
“什么失望不失望的,都是他们胡说。大名的儿子要不要在十几岁拿着破刀和一群人打架?村民的孩子要不要在十几岁在火遁水遁里趟来趟去?你可是羽衣的少族长,辉夜国的正统传人。打起精神来,放在一千年前,你还是少国主呢!”
虽然妹妹解释得很牵强,但邦彦还是捧场地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我们怎么还能称得上是国主,都混成这样了……”
他叹了口气,胖胖的脸蛋上扬起笑容。
“但我还是少族长。你说吧,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平沙比了个大拇指。
“会战咱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阴损的招儿都没地儿使,只能硬刀硬枪的去拼。大平原上两波人互相冲几波,把声势造出来,让那群光吃饭不干事的老爷们看个热闹。
“反正他们一时半会儿划分不清楚边界,咱们得一边打一边留着点劲儿。台上的硬气得要台下人流的血去证明。
“咱们不仅要打得热闹,还要打得花团锦簇,还得把自家的有生力量都保留咯。不然真打上头了,老爷们满意了,咱们的人可就实打实的没了。”
邦彦听了连连点头。
“那我等宇智波来了和他们汇合后一起……”
平沙跳起来打他的头,恨铁不成钢地的数落起来。
“都说了要保留人手!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这就是出工不出力!咱们后退一步,让宇智波顶上去。全都假打的话,那不是被千手穿个来回,让他们赢了吗!”
邦彦下意识抱头蹲地,继母打他的时候也是这个手势。想起她的手段,甚至会情不自禁地全身发抖。
平沙挫败地揉着头,耐着性子和他蹲到一起,把自己常年带着小弟们偷奸耍滑的经验手把手的传给他——包括不限于假打假摔,虚进实退,敌人冲锋我撤退,敌人撤退我突围等等骚操作。
邦彦听得一愣一愣的,慢慢的缩成了一团。
总感觉听上去很有道理,可心里怎么就不那么相信呢?
“好了。你跟诚一郎去,等宇智波来了,你就站到队伍最前面。记得把气势鼓起来,看着像那么回事。等真开打了,就听诚一郎指挥。”
平沙把邦彦推到诚一郎身边,用下巴点了点他。
“别让他离开身边。”
羽衣诚一郎沉稳地领命退下。
把白绝在族里发展多年的可信赖人员派走了,平沙独自一人在空心树干上坐了一会儿。
浅淡透明的瞳孔凝视着密林里刚被他们踩出来的小路。有人声隐隐约约地从路径远处传来。
她抬起手,用忍者用的标准苦无比了下手臂粗细。手腕还没苦无刀刃最宽的地方厚实。
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和邦彦一样大都可以。更强壮,更快速。一切挡在面前的难题都能一拳击飞。
只有弱小,才需要周旋。
族长老迈,继承人胆小,拿女儿去换取盟约。人心浮动,各有计量。家里族里都被虫蛀得千疮百孔了。
她深深地呼了口气,把手指插进头发里使劲地揉太阳穴。
就像一个常年只玩点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废柴,突然被丢到了魂系主机世界。出门就是地狱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