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充满挫败感的低迷状态一直持续到队伍再度开拔。
她向内咬着腮帮,用疼痛刺激精神。本就不大的小脸更加清瘦,金色的瞳孔里缩成一条竖线,不带感情地地扫过一众不敢抬头的平民武装队。
用力跺了跺手里的竹竿,平沙放声厉喝道:“行了,现在不杀,之后也不会杀了。老老实实打完这一场,活着回去的,我保你们全部加入羽衣一族。”
有人偷偷抬头,以为她没看见,小声问道:“不是羽衣的姓氏很高贵,外嫁女都不让用吗?你们能有这么好心?”
“什么鬼?姓个羽衣能让你三头六臂,能让你刀枪不入,能让你立刻升职加薪当上大名入住天守阁吗!我都没那个运气!”
“那我们加入羽衣有什么用?现在不也算加入吗?”
立刻就有不服气的小朋友杠起来了。这就是制度不透明的后果。大家都一股脑儿地跟着高濑闹事,结果连到底能得到什么都不清楚。
平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抽了那人一棍子。
“能让你有个正儿八经的姓,和金殿里的大名一样,说出来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能让你老婆出去和人瞎扯编出你家祖上八代的英勇事迹。能让你子孙后代都不再顶着秽多,非人,泽□□,屎尿屁那样的名字出门。”
“泽□□很美……”
有人不服气还要继续杠。
平沙恶狠狠地翘起竹竿往他眼睛戳了过去。
“你不嫌弃我嫌弃!你听谁的?”
那人猛地缩了起来,抱着双腿,从膝盖后面瞪大双眼,怯生生地用手点了点她。
“很好。”
平沙满意地点头,继而横着扫视一遍这群敢死队的平民。
“此战结束,活着的都派发正式姓名。发挥了重要作用,杀敌最勇的,我亲自教导怎么提炼查克拉。”
一群人互相看了看,在对方脸上发现了混杂了疑惑不信嘲笑等各色表情。
忍者可是比平民更下贱的存在。他们不过是为了一时安全混饱肚子才捏着鼻子投靠羽衣一族。
如果真的按她说的去做,一家老小再也不能取回平民的身份了。
平沙用膝盖想都知道他们在顾虑什么,不由鼻孔朝天地冷哼。
“碗里没吃完就想着锅里。活都活不下去了,还妄想个啥?都给我动起来!先想办法活过这次会战,以后你们爱留留,不留滚!老娘不养干吃饭不做事的废物。”
她骂骂咧咧地挥舞着竹竿,驱赶着敢死队的人跟上了忍者大部队的脚步。
这些人本来还心存疑虑,发现族长家的女儿居然真的没换位置,一直混在他们行伍里的跑。
饶是他们不太看得起吃软饭的羽衣天丰,但他女儿是正正经经的公主和忍族族长的血脉。一个高攀不起,一个打不过,双重buff叠加起来,这滤镜不就成了嘛。
他们内部互相交换眼神,具体啥意思说不清楚,但基本能肯定一点——要是这么一个重要的人来领队,是不是意味着这次任务里他们不会被轻易当做炮灰去送死?
比起身份啊,实力啊,那些可望不可及的东西,他们每天考虑得最多的就是怎么活下来,活到第二天,活到下个月,活得更久一点。
跟着高濑冲,和跟着族长的女儿冲,哪个更安全,就算是笨蛋也能想清楚。
他们微微点头,暂时达成一致,认同了新换的头领。
只除了一点——
那丫头是不是有病啊!明明是个小不点儿,赶他们和赶鸭子一样,一点面子都不给。举着根破竹竿舞得欻欻响。不小心跑慢了挨一下,生疼!
一会儿跑前面引路,一会儿落到后面踢人屁股,左边晃一下,右边荡一下。这份精力简直不输成年忍者。
他们只是查克拉都不会的平民啊!居然被一个忍者小孩碾压了!
高濑不是说他们人多势众,羽衣族长也不得不害怕听他的吗?
骗子!大骗子!
恐惧带来的后果爆发了。一群人挥舞着木棍竹竿锄头铲子之类的破烂武器,奋力狂奔。其势头之猛,让被保护在中间的羽衣天丰都被吓着了。
弄清楚原因后,他不服气地加快了脚步,不想被女儿再从头上碾一次。
羽衣莲叹着气,给护卫忍们比划手势,一众人裹挟着他渐渐偏开了主道路。
他们这一拨人是要去占领高地的,不是赶去打仗的。老族长真的是糊涂了,被吓一吓,就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了。开打前还要祭天祭地祭祖宗和宇智波田岛喝酒呢。
最前面的大部队以邦彦为首,羽衣诚一郎为辅。为了防止再次横生意外,他们一路没停一直抵达了目的地——一片布满乱石的荒地。
年年的征战让这里荒废已久,就算土地依然肥沃,能养活一城的人。现下也已经人兽绝迹了。
只因此处是该区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