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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给佛祖上三炷香吧。”
他需要一点心灵上的安慰。
来到佛堂后,护卫忍留在门外,佛间独自一人进去。
在佛前敬礼后,他来到了一旁摆放的供桌前,上面摆满了曾为了家族而战死的族人牌位。
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将点燃的香插到香炉里。
静立了一会儿后,他又转到后院。
后院的正中间有一棵参天大树。他的妻子就埋在这里。
佛间盘膝坐到树下,对着树干静默不语。只有风拂过树冠发出的簌簌声,以及扫帚扫地的沙沙声。
他回过头,目光暗沉地盯着那个五年如一日,一直勤勤恳恳扫除灰尘落叶的佝偻身影。
柱间的观察没有错。
这人的确已经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别说身强体壮的千手忍者,就算是扉间那种小孩子,也能轻轻松松地把他按到地上。
这点,他早已确认过。
但不可放松!
这人出现的时机和地点太可疑了!
偏偏又全身烧伤,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能在千手的大后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又刚好经历了一场火烧粮草活了下来,怎么想都极其可疑。
不排除是志村的问题。
他们能力不够,是造成那次战退失败的主要因素。
但千手没有凡事都怪罪别人的不良习惯。比起不可控的外族盟友,佛间更愿意从自身寻找没有做好的疏漏。
首先是人员之间不熟悉,派去的千手忍者与志村忍者不能协调共处,导致了一片慌乱之中又被偷袭了一波。
其次是识人不明,结盟之前应当更加严厉地审查对方的资格。血浓于水啊,外族的就是不可靠!
最后,他才应该对最后的爆炸负起责任。
——出现在现场的,除了千手和志村,还有宇智波……要不是他引爆自身,在场的忍者不可能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全死了,无论是志村,还是千手,全都死于一个宇智波的自爆。
等他赶到,只有被烧成灰的粮食,和散落成块的肢体血肉。
他族人的生命,他族群的信誉,全都被那次突袭付之一炬。
猿飞从此对他们有了隔阂,志村更是嚣张地放话出去森之千手不过尔尔。
从那之后,连一些浪忍都敢口头嘲讽他们了。
为了挽回信誉,他只能不断地接取高难度的任务,以挽回族群的声望。
千手的形象又树立了起来,而他的孩子们也失去了母亲。
可恶!
要不是他们玩忽职守……
佛间握紧双拳,重重打在膝盖上。
在他眼角余光中,一只盛满清水的木杯被放到了旁边。
至今没取下过绷带的怪人平和地向他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继续去扫那永远扫不干净的夯土地面。
“你不想家吗?你没有值得怀念的家人们吗?”
佛间问道。
绷带人抬起头,望着枝繁叶茂的古树,露出脖子上斑驳交叠的烧伤痕迹。
岁月的痕迹让古树更加沧桑,却掩盖不住它的美丽——那么茂盛的枝叶,一片叠一片,偶尔露出的几条缝隙,也透射出点点晕染的光斑。
在千手的家园中,四季似乎永恒地定格在了春季。
不管外面的寒风多么呼号,这里始终是一派郁郁葱葱的景象。
“我没有家人了。”
尽管嗓子嘶哑,佛间听懂了他潜在的含义。
不管有没有,反正现在已经没有了。
当年他只在血肉堆里扒拉出了半片染血的团扇族徽。据后续分类辨别,发起自杀式攻击的宇智波忍者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等现场的大火被扑灭后,才在几具尸体下发现了尚存一息的此人。
衣服头发都被烧融了,甚至皮肉都和上面的尸体化在了一起。医疗忍者花费了极大的功夫,才把黏成一堆的尸体分开。
能救回来简直是个奇迹。
而这个奇迹,不是千手的奇迹。
他一醒来,睁开眼。佛间就能从那冰一样的眼神中看出,这不是他认识的人。
这么多年的禁闭生活过去了,再冷漠的人也不得不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绷带人的气质日趋平和,甚至能给翻墙过来的小孩子做几个粗陋的草编手工物。
以往朝他身上丢石头的熊孩子们也慢慢接受了他的存在,甚至像柱间这样心大的,居然已经认为可以接纳他融入千手了。
荒唐!笑话!
只要他千手佛间一日在,就决不允许来历不明的家伙危害千手一族。
“你到底是谁?”
绷带人迟钝地转过身子,佝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