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纵身跃起,踩着一干嫖客的月代头,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到她面前,郑而重之地问道:“真的?只要把你带出去,这一盒珠宝全都给我?”
那人稳稳地踏住了最前面嫖客的秃顶,任其在脚下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他的压制。
小紫抬头看着他,一头不羁的半长碎发在空中飞舞,只用一条灰色的布带将束住散乱的鬓发,面容清俊姣好堪比游廓里最漂亮的花魁。
真不公平啊……
她古怪地笑了起来,直接把手里的妆匣塞进他手里。
“给你!”
我去!这就直接付款了,都不带分期的吗?
平沙这个山里来的穷丫头直接被富婆的豪气给镇住了。
她一边把盒子往怀里收,一边忙着踢开没抢到回过神的嫖客们。
“放心!看你这么大方,你们这一群人,我都保了!”
双拳难敌四掌。众人都不信她能解决眼下的乱局。
“这么多人,你怎么把我们带出去?”
打手看到她踩着人群过来的样子,连忙捂住了不懂事的女郎的嘴。
他们点头哈腰地想请对方把楼里最能赚钱的摇钱树先带出去,却被太夫小紫一把拒绝。
“先把小麦和小米带出去。”
她将两个秃推到人面前,自己倒是镇定自若得很。
平沙豪气万丈地小手一挥,一掌把离得最近的嫖客一脚推倒。
“看不起人嘛?我说全部保下,就是全部保下。一个也不会少。”
她冲两个三月娃娃一样的秃眨了眨眼,还没等她们回以怯生生的微笑,金色的瞳孔就化作一道流光,冲进了人群之中。
只要流光经过的地方,人群像被收割的粮食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下。无论老少,一视同仁地被放平倒地。
平沙掐住最后一个胆敢拦在面前的人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
那人双腿不停挣扎,惊恐地张大嘴想要说些什么。
等到脸都胀得发紫了,被护在后面的打手们才手忙脚乱地冲过来解决自己的同伴。
“自己人,自己人。他是杨屋的老板。”
“杨屋?”平沙好奇地问道。
“就是接太夫去见客人的老板。和我们稻本楼的老板是朋友,朋友!”
“太夫?”
原谅她只知道花魁,游女那么多等级,从来没了解够呀。
“我就是。”
小紫越过众人,踩着十公分高的木屐摇曳生姿地走到平沙面前。
她特意看了眼对方的脚,是一双普通的草鞋。即便如此,自己挺直了腰背,也不过和她一样高。
“你想去吗?”
小紫愣了一下,突然抿唇微笑。
“不想。”
“好。”
平沙手一扬,将杨屋老板丢到旁边一栋游女屋的二楼平台上。
“见谅了啊。还以为你也是那群精虫上脑的家伙呢。”
她像个不拘一格的浪客一样,随意地晃晃腰间的刀剑就算道歉了。
这一切都落在其他游女和嫖客的眼里,强大的武力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闭嘴,捏着鼻子仍由一行人原装原样地返回了。
回到稻本楼后,大家都明显松了一口气。两名打手拼命给伫立在门口的老板和老板娘使眼色,女郎们慌慌张张地回到院中,哭泣着抱住各自交好的游女。
小紫鄙夷地瞥了他们一眼,拒绝了老板娘的询问,坚持将客人带回了自己屋里。
吉原游廓里都是普通人,平沙根本不怕,大摇大摆地学着小紫向周围躲在门缝里的人一一点头致意。
在前面领路的小紫忍到自己屋里后,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学我做什么?那是太夫才会说的敬语。”
游女腔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隐瞒游女的来历故意发明出来的腔调。一来制造神秘感吸引嫖客,二来掩盖这里的女孩不都是自愿的事实。
但平沙不知道啊。
“哈?只有太夫才能说吗?普通人不行?”
小紫一愣,没想到她的思维居然如此发散。
“普通的游女也可以,但是没我掌握的好。”
“那你可真厉害啊!”
平沙由衷地赞叹道。
她真的很佩服,能把一句问好说得百转千回情谊万千脉脉含情也是不容易啊。
小紫嘴角抽搐,抬袖挡住变形的表情。
“不知贵客高姓大名?此番救了小紫,也不知如何报答恩人,只好将您的尊名谨记心中,日日祈祷祝福。祝您长命百岁,福寿延绵。”
活得久,有福气。好寓意啊!
但是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呢?
平沙被花魁一番恭维弄得浑身不自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