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猫脸老太太
早些年，我们哈尔滨城里有位老太太，一脸的大黑麻子，小眼睛，鹰钩鼻子，整天斜挎着个布口袋，在城里来回溜达。与众不同的是，她脸上长有猫须，身上有股鱼腥味。
那时，有钱人家都住四合院，很少人住楼房。老太太住在一个偏僻的小胡同里。说是胡同，其实就几间破烂房子，当地人称之为“马架子”。这马架子里住的人都是穷人，不是车夫就是苦力，或者就是一些没有生计的老年人。老太太来到这里已有好几年了，人们不知道她从哪儿来，也不知道她姓啥名谁，因她脸上长有猫须，大家就都叫她猫脸老太太。
每天天刚蒙蒙亮，那可恶的打鸣鸡就开始叫了。在鸡叫声中，人们开始陆陆续续起床了。这时，猫脸老太太也准时地走出那马架子的小屋，从布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盆，在自来水龙头那儿接上半盆水来喝。奇怪的是，她喝水的方式很特别，不用水壶也不用碗，而是用一个二号电池！喝完水后她又挎着布口袋上街了。
这城里古怪的事就是多！大伙儿都知道她有喝水的习惯，也不大在意。可有一天，猫脸老太太刚走不远，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叫声。人们看见一个中年人牵着一条狼狗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说：“老太太出事了！”人们闻听赶紧朝胡同外跑去。这时，那条狼狗“汪汪”地叫了两声之后，一头栽倒在地死了。
人们吃惊地看到，猫脸老太太正站在道旁的木桩前喘着粗气。有人问：“老太太，您咋啦？”
“没事儿。”老太太一边抹着嘴角的血迹一边说，“这帮狗崽子想欺负我。”说着，“嘎巴”一声咬断了自己的两根手指头。人们一看不好，赶紧把老太太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大夫给老太太做了全面检查。这还得了？老太太不仅喝下了502强力胶水，还吞下了一个一寸多长的锈花针！
消息传开后，整个城市都震动了！没过几天，电台、报纸都来采访了。猫脸老太太一下子成了名人。
说来也怪，从医院出来以后，猫脸老太太不再住在那个破马架子屋里了。她搬到了市中心的一座小楼上。有人好奇地问她：“您一个乡下老太太怎么住上楼房啦？”
“嘻嘻，”老太太笑着说，“这房子是一位大老板送给我的。”
“您咋认识那位大老板呢？”
“嗨，”老太太说，“他是我儿子嘛。”说到这里她用手一指挎着的布口袋说，“当初我捡到了这个皮口袋，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后来一个有钱人找到我，非要给我很多很多的钱不可。原来这皮口袋里装的是他家的户口本和房产证等证件。我答应为他保管这些证件并保守秘密。作为报酬，他每月给我开一份工资。”
“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不闷得慌吗？”又有人问。
“不闷得慌呀！”老太太说，“这不天天都有上这儿来看我的人吗？”
原来在这座楼里还住着许多猫脸老太太当年的街坊邻居们。老街坊们常来看望她。更有意思的是，这里还有几个当年曾被她救过的孩子也常来看望她呢！
有一天早上7点多钟的时候，人们发现猫脸老太太没有像往常那样出来溜达。有人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门，也没有回应。大家感觉不好，便破门而入……只见老太太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有人赶紧拨打120电话叫来救护车和医生。经过一番紧张抢救之后还是没能救下老太太的性命！
有人说在抢救时听到老太太一直在不停地叨咕着：“我渴……渴……”也有人说她临死前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下辈子我要当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