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华先生……”李儒稍稍犹豫,还是问道。
“文优,他救了你和叔耀的命,某绝不会杀他,但如此神医,不在周勤与张仲景之下,我也不会让他离开。还有,今后文优有何言,尽管说,某绝不责之。”
“多谢相国信重,儒这余生,定要助相国,与天下豪杰一争长短!”李儒躬身道。
“叶悦之有贾文和,某有文优,足可相敌也。”董卓欣然道。
“初始,某只想假死,躲过天下锋芒。那王子师权欲极重
,他容不了某家,又如何容得了叶欢?只不过一介腐儒,自以为有经天纬地之才,自取死乎……”
“原本其时,某已然想再起,但仔细斟酌,既然费尽心机,便要等待战机出现。晋阳朝纲稳定,有叶欢在,大汉声威还在,若不能谋取实利,如何与之相抗?”
“且天下诸侯,舍叶欢外,并非无人,曹孟德、袁本初,具有根底。某家不在了,他们便会纷争不止,而那时,正如文优之言,西都就会成为他们的筹码。”
董卓侃侃而言,众将听得越发认真,似乎这一次相国重归,和以往有所不同了。之前的相国,总是盛气凌人,威势有如实质,眼前呢?威势亦重,却多了很多从容。
“其后种种,文优说的没错,曹操袁绍果然皆对西都有拉拢之意,叶悦之也不例外。但司隶一战,某没有想到,叶欢不曾亲至,典公义却有那般帅才……”
“比之当日,定边军更加强悍,且此还不为关键,他们越战越强。”
华雄颔首,从当年讨伐北宫望开始,定边军就在不断进步,且似没有穷尽一般。
“袁公路好大喜功,代汉而立,却被叶欢借四方之势横扫。此间种种,文优皆有所报,某家一直在想,定边军到底强在何处?且能不断长进?”
“说到底还是叶悦之能聚集天下英才,贾文和、郭奉孝、陈公台出谋划策,张子布,张子纲执政安民,典公义、张文远、高敬方、张翼德,皆为良将。”
“并州之处,政通人和,诸业兴旺,如此才是叶悦之强盛之因。”董卓出言一脸正色。
“不可再等了,再等下去,让叶欢一步步攻城略地,天下将无人可抗定边军!眼下正是时机所在,某能看到的,曹孟德、袁本初都能看见,才会有
三家联动之势。”
“相国,以雄观之,即使三家联动,定边军连番苦战辛劳,他们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尤其是凉州之战,韩文约空有老天相助,却没想到那叶信竟有乃父之威。”
董卓言语告一段落,大殿之中安静了片刻,华雄方才出言道。
“嗯,叶家六世三公,人才辈出,叶信出类拔萃,却也不足为奇。”董卓笑笑颔首:“叶悦之的运气亦是不差,生子当如叶伯誉,若像刘季玉那般,豚犬耳。”
众人纷纷点头,凉州一战,叶信可称惊艳。但华雄却心中一动,相国为何要提刘季玉?
“子威素有将才,眼光亦是精准,叶家不但有叶信,还有乌桓单于叶毅。有此二人,怕是牛将军率军前往相助,也未必能胜,至于豫州之处,倒可细细一观。”
“豫州之处?”樊稠想了想拈须道:“相国,有高顺的陷阵军在,曹孟德还能战而胜之?”
“仲蒙当年便与高敬方有所交往,在某眼中,典公义比起此人尚有不足。”董卓说着一顿,又道:“不过相比冀州与凉州,也唯有曹孟德可与定边军一战了。”
说着又是一挥手:“不论这些,数处大战,却是我军机会所在。故才一直暗中布置,今夜发动,先将叶欢按在西都的暗子扫清,亦似颇有成效。”
“相国,虽是设计巧妙,但以苟图昌之能,未必可以一网打尽,儒觉主公消息,叶欢之后必可得知,因此所谋之事,当要借势尽快为之,迟恐不及。”李儒这一次没有犹豫。
“说的是,叶悦之,某家假死数年,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至少要让你始料未及。”董卓颔首,面向东方轻轻说了句,随即身躯一正。
“众将,且听文优号令,时不我待,此战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