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嬷嬷今年有四十二岁,因保养得宜,看着像是三十出头,能从后宫混出来,她的相貌,是在平均线之上,身材也很不错,打扮打扮也是个中年少女,然而……
屈修文绝对接受不了!
他以身相许,以情相待的救命恩人,怎么,怎么会是个奴才?是个大妈吗?
“你,你骗我!”
他惊悚的吼。
“没有,老奴从不骗人。”
月嬷嬷一脸真诚,“背你回营的时候,你半昏半醒,还跟老奴说过些胡话,什么日后一定报答老奴,又摘下鸳鸯对佩,给了老奴一半。"
“你说我们天生有缘,才能相见。”
“哦,对了,你还说老奴身上很香,好似桅子花蕊,说老奴是天上花仙下凡,但……”
“其实那味道是宫中女官用的肥皂。”
“挺廉价的。”
她一板一眼地说。
屈修文:……
他彻底绝望了!
那么秘密,理应就两人知道的话,月嬷嬷哪里编得出?怪不得以往跟长瑶回忆那段往事时,她从来都支支吾吾,就连玉佩都说丢了。
但是,她能指出那天的时间地点和情况!
难道是……
“老奴送您回营的时候,因为不想惹麻烦,远远看见有人过来了,就把您放到树下
,大概……那过来的人就是殷长瑶了吧。”
月嬷嬷淡声。
屈修文如被雷劈。
许久,许久……
“你为什么不早说?”
他嘶声。
嗓音哑得像要干裂的泥土。
“您那回受伤,足足昏迷了半个月,后又休养两年有余,甚至理国公府时不时传出,您要不行的消息,老奴不想给公主惹下任何麻烦,所以闭口不言,后来,您没事了,那事已经过去太久,说不说……”
“没有意义了。”
“反倒像是挟恩图报,老奴就把这事忘下了。”
月嬷嬷语出真心。
屈修文感觉世界都昏暗了。
他心中痛苦震惊,根本说不出话来。
殷长瑶也沉默,捂脸痛哭。
萧娆静静欣赏着这一幕,感觉胸口里,属于原身的被委屈、被误解的苦闷彻底消失。
她转身,毫不犹豫地走了。
月嬷嬷也不留恋,直接把半边玉佩砸进监狱,随之离开。
一主一仆,步出天牢,阳光肆意地散落下来。
萧娆一眼看见了殷长殊。
她娇艳小脸一沉。
殷长殊浑不在意,大步迎上前,直接揽住她的腰身,含笑看着她,“事情办妥了?”
他淡声问。
萧娆面如寒霜,冷笑一声,“我算计你妹妹,把你特
意给她安排的‘保镖’除了,你不生气?”
“什么保镖?娆儿别说笑了,我不过成全他们而已。”
殷长殊摸摸鼻子陪笑。
“哼!”
萧娆冷哼。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9527一脸茫然,【娆姐,帮忙解释一下啊!】
【小9,你跟我那么久,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你是满肚子的心眼儿,都奔着开火车,一直‘污污污’了上了吧?】
萧娆嗔声,娇娇地斜睨她一眼,【小憨包。】
她看着9527茫然的脸,纵容地叹,【唉,你啊,怎么不想想呢?屈修文和殷长瑶一块被发配到西宁,是谁占了便宜?】
【殷长瑶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贵女,她除了装风雅,什么都不会,而屈修文……他是状元。】
【他小时候甚至习过武。】
【流放到西宁,他俩不需要为奴,只要当个普通老百姓就好了,屈修文武能当护院,文能教书育人,他肯定能活下来,他又是个太监,只要殷长瑶不离不弃,他就会体贴照顾……】
【那怎么行?】
【我来做一回任务,可不是让他俩们回归田园,养猪修路去的!】
【他俩必须反目成仇,相杀不相爱才行呀!】
她不怀
好意地笑。
9527终于了然,她眨眨眼睛,片刻,突地扬声,【所以,娆姐,老男人是故意地把殷长瑶安排好的吗?】
【是,他大概,终归不想让妹妹死吧。】
【毕竟,李夫人做那些事时,殷长瑶都没出生呢,我可以理解。】
萧娆淡声。
【但……】
9527很默契地接话。
【不能原谅!】
萧娆轻声。
她没理会殷长殊献殷勤,甩袖回到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