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尘坐在床沿,颓败的可怕。
白狐看在眼里,从陆仪渡劫失败被兵解肉身开始,直到现在,穆尘的情绪反复无常,时好时坏,就像是分裂成了好几个人一样。
每一个人轮流控制着他的肉身。
“呜……”
旺财顶着他放在一边的手掌,那样子好似在摇头。
穆尘瞧见了,觉得有些稀奇,好笑的问道。
“旺财是在安慰我吗?”
“呜……”
白狐咬了穆尘的小拇指,微微有些感觉,带着一些湿滑。穆尘的眸子黯淡下去,盯着白狐,眼里是说不出的异样。
这一个月,穆尘都是如此度过的。
天亮就把摇椅搬出去,放在院子里,摇一摇,或者躺在上面睡觉。
天黑后,又把椅子搬回房,点燃门前的灯,并且准备晚上的吃食。
刚开始那几天,穆尘还是会下意识准备两个人的食物,可把旺财撑坏了。到了后面,穆尘像是缓过来一样,只会准备一个人的食物。
过得像行尸走肉,没有一点生气。
白狐不离不弃,醒来就跟在他身边。在穆尘自言自语的时候,低鸣一声。
人在独处的时候,恰恰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旺财或许是怕穆尘过得寂寞,忽然成一个失心疯。
小院前,是一条小路。
这一个月过去,不知道是路两旁长满了草,还是草从中央被踏出了一条路。反正,在这条路的中央,立了一棵青杉。
二十多载,四季日月,伴留香,伴飞花,伴草语,伴云烟,伴暮雨,可现在唯独不伴人。
穆尘盯着这条快要被杂草淹没的小路,如死水一般的眼眸,第一次迸发出了强烈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