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晚亭中已经摆好了棋局,却未见人。
沈以墨上前观察了棋局:“是一局残局——《水火不容》。”
赤影拖着重伤的身体开口问:“看来文关是比拼棋技。”
转身郑重对沈以墨说:“沈公子,能不能进入七星谷就看你的了,还请你务必尽力为洛姐姐博的一线生机。”
沈以墨看着残局,眉头微蹙:“我自尽全力,只是……”
洛宁桑问:“只是什么?”
沈以墨看着《水火不容》残局说:“此残局中,黑白双方的棋子形成了水火不容的局面,黑白双方的攻防之间极度紧张。
此残局也展示了围棋中的攻守之间的博弈,是智者对决最好的体现。
只是……我定然会尽力,不过我也没把握能解此残局。”
沈以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文采斐然、盛名在外。可连他都说没有把握能赢。
赤影眸中的神色暗了下去,也闪过几分自责。
洛宁桑倒是淡然了许多。
“沈公子为我特地跑来北地已是不易,尽力就好,这份情谊我一定记在心里。”
沈以墨本就比别人畏寒,他出行所穿的衣物都要比旁人厚上许多,本来他不必跑这一趟的……
沈以墨却是自顾自坐到了棋盘前,执起了白子。
看着棋盘上的残局开始思索起来。
洛宁桑睨了一旁的赤影一眼,将人拉到了一旁的长椅上,拿了一颗药丸给他。
“吃药。”
赤影乖乖拿过吃下。
洛宁桑探了探他的脉搏,紊乱的气息已经平稳,只是伤到了脏腑,短时间内是不能再动武了。
看着绷着一张脸的少年,洛宁桑恍惚了一瞬,还是开口道:“以后遇事莫要再冲动,首先要顾好自己的安危。”
赤影垂头应下。
“还有,此番……谢谢你,赤影。”
赤影立马抬起头来看着她:“姐姐这是不生我的气了。”
洛宁桑立马换了语气:“我只是不忍看你为了帮我寻药受了重伤而已,并不代表我会改变自己 决定。
比如——你被逐出七绝阁一事。”
赤影却连连点头:“我知道是我犯了错才会被……没事的,我不是副阁主了依然能守护姐姐。”
洛宁桑只说:“赤影,你已经守护我很多年了,早已经报答完娘亲的恩情了。
此次回去后,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赤影只是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洛宁桑最后还是说了句:“赤影,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只把你当做亲人。”
赤影随即一笑:“所以我才唤你‘姐姐’呀!”
洛宁桑回他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走到沈以墨旁边观察起了棋局。
思索一番后,沈以墨才落下一子。
对方并未有人现身,在沈以墨落子后不久,有颗黑子凌空而起落到了棋盘上。
沈以墨陷在沉思中,并未觉得这一幕有什么不对。洛宁桑却一番感叹:曾听闻这世上有人能做到隔空控物,向来也是如此了。
每落一子,沈以墨思索的时间便越来越长,起初对方落子的速度还是挺快的,慢慢的,对方落子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忽觉前方竹林中一道劲风袭来,原是一个盒子,洛宁桑抬手将盒子截下。
接着响起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难得与后生棋逢对手,果真后生可畏,遂赠尔佳茗。”
洛宁桑打开盒子后才发现,里面是一壶茶和两碟配以茶水的糕点。
将茶水和糕点拿了出来,又倒了一杯茶给沈以墨。
沈以墨接过茶水抿了一口,余光瞥见一旁的糕点,随手将糕点推到了洛宁桑面前。
看着陷入沉思的人,洛宁桑不好出声打扰,端走其中一盘糕点坐到了一旁长椅上。
一盘糕点被赤影和洛宁桑吃干净。直到日头高照、早晨林间的薄雾散去,双方还在博弈残局。
期间洛宁桑时不时就去帮沈以墨添茶水,后又在一旁长椅上睡了一觉。
等她再醒来时已至傍晚,林间早已没有半点日头的踪迹。
洛宁桑正想过去看看沈以墨的棋局下的如何了,她刚过去就见沈以墨放下了最后一子。
“沈公子,如何了?”
沈以墨将手中的白子放回了白玉棋罐里。
幽幽吐出一口气,开口道:“洛姑娘,以墨尽力了,此番……”
洛宁桑看了眼棋局:“这是平局?”
沈以墨面露懊恼:“抱歉,洛姑娘,以墨未能赢下此局。”
洛宁桑则是惊讶不已:“沈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能博弈成平局你已经很厉害了,若换做我,根本走不了几步呢?”
洛宁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