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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惧怕地震、森林大火、火山喷发这样的天灾一样,惧怕人类刚刚释放的恐怖恶魔。
当卫铿在宜昌废墟区域收拾自己这次试验的残局时,周围的中小型节点群落并不是在安静的看卫铿这个强大的生命辐射源进入“死地”装逼,而是在猛烈的朝着外部挪动,将自己生态系统中的能量迁走,远离人类天灾。
比起那些中小型节点,渝城群落是人类基因为主的群落。思维意识要高得多,但被恐惧折磨的上限也要高的多。
有个寓言,一艘船快沉了,一头还在吃,不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的猪,比恐慌的人类要来的快乐。这说明人类的思维能力,倘若在灾难面前不能用于自救,那就是最可怕的刑具。
统伐区手持着未知的杀伤手段逐步逼近,让它们一百年前的记忆觉醒了:曾经身为人类的它们团缩在渝城,亲眼目睹潘多拉场逼近下,纳米防护层破裂的绝望场景。
那种等待灭亡的感觉,会让脆弱的人类意识,觉得还不如走快一点。
而死波过后,统伐区在按部就班的收拾,防止二次污染扩散。——搞得时间的确是有点长了。
在渝城方向上,准备挣扎战斗的共生人们,
“不知道卫铿什么时候来,但是确定卫铿迟早要来”的共生人群落自下而上的抑郁了。在抑郁中,她们自相残杀,她们对现状自暴自弃,将囤积的力量对着更弱者释放。利用凌虐更弱者时那种“有效的努力感”,来麻醉自己的恐惧。
在5月末,鹰召集的兵团步入疯狂。
这种疯狂,是发泄性质的。
因为反正也无法战胜,鹰召集根本不在乎备战了,所有大厦底部贮存的有机质在一夜之间清空。
长江上游,巨大的滤网直接拦住了江水里所有的有机质。
渝城大厦曾经繁华的树叶也一夜之间被她全部薅空了,如此败家子的行为,是积攒最后的力量拼死一搏吗?
不,是发泄,是最后的发泄。
在东南侧的各个山头上,她让群落疯狂攻击其他的群落。
曾经和她对峙的碧芳天,固守的四个隘口都被这疯狂的生物潮冲掉了!是的,平时打不下来的,在疯了之后打下来了。抓来碧芳天后,她直接将她裹在了消化液中,给她供氧、供能,吊着一口气。而她则是仔细的欣赏着碧芳天在消化液中所有的皮肤、肌肉、内脏组织被一寸寸消化的场面,——如此残酷,颇有吕后、武则天对待后宫之敌之风(人彘)。
在将周围所有同一级别的敌人都灭杀,或者驱赶时,
她在疯狂中也在等待最后的毁灭降临。
她不由得脑补自己的死亡状态:可能是渝城像宜昌那样瞬间变得死寂。亦或是无数的飞弹从空中降临,毁灭她和她的渝城末代群落。
但是,一个月里,统伐区悄无声息。只有她自己绝望的思维在自我惩戒。
打完了身边的敌人,加之清空了有机质库存,她庞大的群落只能相互吞噬。而这个冷静期阶段,她的所有疯狂结束后,又变回了无边的恐惧。
7月,还在测量水文的统伐区,遇到了顺江而下的一个小女孩模样的渝城使者,她的瞳孔一个是纯黑色,而另一个是浅蓝色。
这个作为使者的小女孩通过咿呀学语般的心灵语言,表述出了长江上游的现状。
统伐区内,决策层也搞明白了,渝城现在已经被恐惧击垮了。
于是乎,纯卫铿集团的两百多人,连带着大量侦查猫和空中力量投送到渝城。
在对组织的申请出击时
卫铿拿下这个任务的理由:“如果是纯我个体组成的军队,即使是生出变故,也能将讯息传出来。”
7月3号。
三艘船挺近渝城,沿着江水逆流而上,看到两侧大量旧时代的建筑,卫铿百感交集。
此时这里已经不复生机,在陡峭的山城中,大量枯死的藤蔓弥漫着朽木的气味。
卫铿集团以战斗队形挺进了城市,沿途看到街道上一根根牛马体积的怪物脊椎和肋骨胡乱的摆放着,死亡的气息非常重。
而一路上啃食这些尸体的小动物,在见到卫铿来后,全部流水一样逃窜,仿佛遇到了人间最可怕的东西。
最终,
中午十一点。在解放碑广场附近,这个四面周围都被悬崖一样的大厦包围的广场上,卫铿找到了蹲在地上的鹰召集。
这位憔悴的女人看到卫铿后,躲进了一个池子中,熟悉现代城市布局的二十一世纪人可以看得出,这里曾是喷泉水池。哦,这淤泥中还残留着过去游客投掷的钱币呢。
当卫铿逼近后,只能听到她喃喃的说道:“杀我,不不,不要杀我,快杀我。”语无伦次的样子相当可怜。
而卫铿个体此时没有其他情绪,只是对鹰召集的口音,嗯,有点“天南地北”的感觉。
卫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