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奏起，这回是激进的，热烈的，纪榆仿佛能感受到琴声震震，脚下踩着的地开始渐渐摇晃，她稳住步子。
“师尊，这回……是山崩地裂……”
纪榆内心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她努力稳了稳自己的心绪。
琴声又改换曲调，如雨点般快速地，急进地，一下又一下，打在纪榆的心头上。
纪榆闭着眼，朦胧间，仿佛看到前面站了一位背影秀丽的女子，她伸手想去触碰，那女子却化成一团白雾，烟消云散。
“师尊……我看到一位女子……我，我不认得她，但她看起来好熟悉，下着雨，我看不清……”
就在这时，常慎思慢慢停下拨弄着琴弦的指节，琴声渐渐消散，纪榆缓缓睁开双眼，叹了口气，心绪不宁。
“感觉如何？”常慎思问。
纪榆摇头，皱着眉：“徒儿也不知道，没有第一次感觉那么好，或许是徒儿这回看到了太多东西，可徒儿也不知，那些究竟都是什么意思。”
常慎思起身，走到她面前：“纪榆，凡尘俗世，苍生万物，都不可执念太深，否则，必遭反噬。”
纪榆垂着头，眼底划过一丝忧虑。
常慎思轻叹了口气：“方才我助你入了琴境，你所听到的，看到的，都是你内心深处扎根已久的执念，执念一日不除，你的灵根便一日不净。”
纪榆抬起头，只觉得此时千言万语堆于心间，口却难开，她要怎么说，常慎思才会相信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他会把她当成疯子吗？会不会觉得她是在胡说八道……
纪榆唇齿微启，始终没开口。
常慎思看着她，一字一句，重重地落在纪榆的心头上。
“如此下去，你便同废物没什么两样。”
同废物，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