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宫
玄晗气急败坏,扬手将果盘茶点掀翻在地,胸口剧烈起伏着,怒目圆睁瞪着殿门。
“该死!陛下究竟给了他们多大的权利!予可是皇后,怎敢言语羞辱予!”
玄晗此番将二人召进宫来一点好处也没讨到,便这般不了了之,还让二人安然无恙走出了凤鸾宫的大门。
贴身嬷嬷未芝跪坐在地,玄晗一眼便见其垂首不语,也不顾素来贤惠庄重的皇后人设,当即提起裙摆下了台阶,扬手重重掴去。
玄晗嗤笑一声,看着未芝:“怎么样?她的孩子回来了,你应该很高兴吧!”
“是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权势滔天,怎就生的如阿姐一般无二,都是那么令人厌恶!”
未芝被打的偏了头,闻言眼神闪了闪,又跪直了身子,朝着玄晗磕头:“奴婢不敢,奴婢承蒙主子提点,这才得以保住贱命。”
“奴婢的主子,只有皇后娘娘您一人。”
玄晗闻言得意地扬起唇角,仰天大笑:“这才对!你是予的婢子,该听予的命令。”
未芝,未蔷二人本都是玄樾为后时贴身的嬷嬷,玄晗当年还是掌事女官,后来爬上凤位,将玄樾身侧的人除了个干净。
那年玄樾频频梦魇,身为女官的玄晗亲自去了佛寺,为玄晗求来主持写的圣文金字放在信封中,随后递给未芝。
玄晗在当时是人人都信赖的凤鸾宫女官,更是皇后娘娘的妹妹,便是如此,玄晗说什么未芝都信了。
更是让她趁着玄樾熟睡,剪下了玄樾的一小撮发丝,系以红绳,一同放到了玄樾的软枕之下。
那日玄晗拦住她,告诉她这是亲自求来的,打开了便不灵光了,这才给了玄晗机会,她更不知,那便是害死主子的关键信件。
那一缕青丝,更是被左严崇称为定情信物,如此,才让主子真正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事发之后,玄晗一身华贵锦裙,手中抱着已有两岁的魏无徽,俯视着她这个手上也沾了主子鲜血的人。
玄晗好似怜惜一般抬起她的脸:“未芝,你我共同伺候阿姐如此久,还得谢谢你,是你亲手,帮我除去了阿姐。”
未芝低垂着头,并没让玄晗看见自己神色悲痛,自那以后,她便跟在玄晗身侧,时至今日才取得信任,当上了掌事嬷嬷的位置。
她忘不了,也不敢忘。
陡然,殿外侍女快步进来:“皇后娘娘,太尉大人求见。”
玄晗拧了拧眉,坐回主位:“他来做什么,朝臣何曾和后宫有牵连了。”
随即看向未芝:“未芝,将太尉请进来。”
后者应了声喏,起身时脚都微微发麻,屈膝一礼,随后将太尉带了进来,自己站到玄晗身后。
太尉柳值拱手作揖:“臣见过皇后娘娘。”
玄晗轻扶了扶凤冠,又变回那副端庄模样:“太尉大人这是来作甚?予素来与太尉不识,外男更不能轻易进了后宫。”
摆了摆手,让人新上了热茶,随后屏退旁人:“太尉坐吧。”
玄晗打量着太尉,前脚宸王二人刚走,后脚这太尉就来了她的寝宫,说他没有城府心计她是不信的。
太尉道了声谢,只坐半椅:“听闻娘娘今日召见了宸王夫妇,臣在朝中虽保持中立,但娘娘的皇太子也是出类拔萃。”
“臣认为,娘娘当是不想二皇子殿下失了皇太子之位,宸王先前身处祁朝,臣实在是放心不下。”
二皇子殿下,便是魏无徽。
玄晗闻言坐直了身子,眼神微微一亮:“太尉大人的意思是?”
太尉拱了拱手:“娘娘,宸王此次前来目的并不单纯,臣以为,若要换人做太子,不如由臣来保住二皇子殿下的皇太子之位。”
玄晗思虑一瞬,虽然她和太尉不相识,但太尉在朝中也算有些威望,徽儿能得太尉相助,自然是如虎添翼。
只要再从大臣府中为徽儿添一些小姐做王妃侧妃,或者妾妃,何愁坐不稳皇太子之位?
玄晗顿时来了底气,面上不由隐隐露出得意之色,柳值权当没有看见,如今的他们各有所需,只是合作罢了。
玄晗微微倾身:“那依太尉大人所言,予接下来能做什么?”
柳值笑了笑,两鬓微白的发丝并在黑发中:“宸王与王妃成婚至今定是恩爱非常,最重要的,便是王妃了。”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明晃晃的算计。
————
宸王府
春夜面色微红,神色震惊:“你,你这是作甚?给我的?”
周启同样红了脸,不比往常那般高冷与戾气深重,此刻像足了寻常公子哥。
周启点了点头,唇角含笑:“这是先前随王妃出府时买的,我挑了许久,今日是你生辰,送给你。”
春夜细细看着金钗,金钗上一只栩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