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宫
魏铮假死,人人皆道皇位空虚,底下的皇子们便纷纷藏不住自己的野心,跃跃欲试起来了。
玄郁看在眼中,只待一网打尽。
宫内,玄晗高坐上首,抬手揉了揉额角:“如今皇位无人,依予之见,也该是予的太子方能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子。”
柳值微抬了抬眼皮,抿了口茶:“娘娘还是莫要着急,敌人一日不除,如何让太子殿下安心登基?”
玄晗握紧把手,闻言心尖一颤:“太尉大人何意?陛下的事已是予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柳值笑了笑,置下茶盏:“娘娘,说句冒犯之言,如今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做与不做,娘娘无论如何也摘不干净了。”
“外面的谣言娘娘也听到了,说太子不是陛下亲子,朝中站队也隐隐约约站在了宸王身侧。”
“何况臣殚精竭虑,是为了娘娘与殿下日后稳坐凤位与龙椅,何况娘娘不是没有亲手做下那些事吗?”
话毕,柳值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近几日极得玄晗看重的楚宁月,缓缓勾了勾唇。
“楚宁月,一等宫女,她不是做的很好吗,这可是娘娘的得力干将啊。”
饶是楚宁月这般真正做了恶毒之事的人, 看见此刻柳值笑面虎的模样也忍不住颤栗。
闻言脸色一白,当即跪地:“大人,奴婢不过是听娘娘与您的差遣办事啊!”
柳值循循善诱,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凤鸾宫的陈设,不禁轻啧一声。
“娘娘只剩一步之遥,若换作臣,臣定不会错失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
玄晗胸口剧烈起伏着,握紧了一旁同样胆战心惊的楚宁月的手,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自玄晗住进凤鸾宫,时至今日都未得陛下一分宠幸,早已衰败得不成样子。
若非魏无徽自己争气,这才让魏铮刮目相看,让他做了太子。
三位庶子也并非完全没有本事,还不是魏无徽一己之力抵挡三人,否则玄晗这个没有母家的人又如何坐的住后位?
这一切的事实柳值都没有说过,玄晗自然也心知肚明。
玄晗捂了捂心口,试图以言语警告柳值,却不知道柳值未曾放在心上,更能拿捏她的心思。
“太尉大人从始至终便有自己的目的,大人不曾说明,却只是一味让予做尽坏事,不怕予与你鱼死网破,将一切告诉徽儿吗!”
柳值当即脚步一顿,摆了摆手:“臣不过是献出计策,最后的结果,不都是娘娘自己选的吗?”
“何况......娘娘真的敢吗?”
“臣是有自己的私心不错,可娘娘自己想一想,这益处不是臣与娘娘殿下共享的吗?”
玄晗心中一动,他说的不无道理,可她不敢保证日后这太尉会不会反咬她一口。
一旁的楚宁月却是脚下都软了,她早就知道这皇后靠不住,以为好歹能是个暂时躲避貂狼虎豹的地方。
谁料只是前有狼后有虎,终归是被人利用,最终价值用尽一死罢了。
楚宁月低垂着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既是如此,临死之前,她总要将大仇报了。
楚宁月站直了身子,眉眼低垂:“娘娘,大人,奴婢有一计,但想问一问大人可否相助。”
柳值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玩味,闻言满意地眯了眯眼眸:“哦?你想如何?”
楚宁月看向柳值,神色坚定,隐隐带着恨意:“奴婢要大人将死士悉数借给奴婢,届时,定能搅得宫中大乱。”
做官到了他这个位子,自然也有些私下养着的死士,不仅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
柳值赞赏地看了眼楚宁月,掩唇仰天笑了笑,指了指她:“好好好,皇后娘娘果真得了个好下属啊!”
“本官可以借给你,最好别让本官失望!”
计划如毒药一般蔓延开来,直逼毫不知情的玄郁和楚云瑶。
风雨欲来,大厦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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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京都长街
楚云瑶唇角微勾,仔细在摊位上挑选着物品,那气势汹汹,好似一定要在今日挑出最好东西来。
春夜同夏晨对视一眼,耸了耸肩,不由得齐齐笑弯了眉眼。
王妃真是的,让她们出来买便罢了,可王妃非要说自己挑选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楚云瑶自是不知道身后几人的闲言碎语,自她与玄郁心意相通,夫妇一体,她便想着哪日买件玩意来戴着玩。
对戒也不错,腰封也好,她自己做不来荷包便罢了,买的东西自是要精细名贵。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一件件有趣的物品,突然动作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拿起一对精致的羊脂玉玉佩,爱不释手。
只见玉佩皆是扇形模样,乳钉纹打磨精细,纹饰镂空,一边为龙,一边为凤,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