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接过女儿的小手,关怀道:“灵儿,怎么样?”
“没事儿,爹你怎么来了?”苏灵儿边问,秋波边四周散去。
苏护拉着女儿,边走边说道:“侍郎女儿告诉我说,你和人起了争执,怎么还被带到府衙来了?”
想到有人跳井,上吊的事,苏灵儿试探问道:“爹,你来的路上,听说什么了吗?”
苏护早就看出长街冷清,细思后,慎重问道:“你想问什么?”
苏灵儿俏皮一笑,“爹,你查玉器那事怎么样了?”
苏护余光瞥了一眼四周,谨慎道:“谁和你说的?”
在亲人面前,苏灵儿惯不会掩藏心事,“女儿那次去书房,不小心看到的。”
这一瞬间,苏灵儿有一个想法,季安很可能和爹有所牵连,可能是安插的眼线,也可能是执棋者。
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出来,“爹,他是不是你的人?”
侯爷心下一怔,表情淡定道:“谁?”
“没什么,爹,我饿了。”苏灵儿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一直秉持着明哲保身的原则。
苏护突然激动道:“回府还是去…品鲜阁?”说时,眼底已流出异光。
品鲜阁是京城一家有名的酒楼,那里的醉鹅尤其出彩,光是玉酿就能十里飘香,更别提那椒香脆黄的鹅肉了。
苏灵儿压下馋虫,“回府吧,我想吃娘做的红烧丸子了。”
苏护抱起来女儿,亲昵的捏了一下脸颊,“小馋猫。”
申时已过,日头渐沉,天边那里慢慢的染上红霞。
银马车鎏金的檐底下,挂着两盏红灯笼,灯笼皮上写着“苏”。
苏侯爷的马车,行在安静的大街上。
突然一阵哭声传来,呜呜咽咽,断断续续……
“爹,又死人了?”苏灵儿好奇的探窗而看。
披麻戴孝的女孩,跪在路边,草席上卷着一位老人,看起来刚死不久,女孩前面铺着一块布,布上写着:卖身葬父。
“爹……”
苏护知道女儿心善,但天底下多的是可怜人,他帮不完。
华丽的马车要越她而去,苏灵儿为了不那么伤心,索性放下了锦绣的车帘。
察觉到女儿的忧伤,苏护主动找话道:“灵儿,你看她多大?”
“似乎和我相仿。”苏灵儿心底燃起一丝希望,连带着眼眸里都有光了。
微弱的光落入苏护眼内,他开玩笑道:“那买来给你做姐姐?”
苏灵儿开心道:“不,我要做姐姐。”
“停车。”
听到脚步声,女孩睁大了双眼,瞧到是一位贵人后,她赶忙磕头。
再磕了有四五个后,苏护才道:“跟我走?”
差点落入失望的深渊,女孩眼底又慢慢燃起希望,久未喝水的嗓子,干冽道:“好,好,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女孩又磕了三个响头,苏护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对身边人吩咐道:“好生安葬。”
女孩边走边回首看老人,苏护停下与她一起回看,道:“要不要去道别?”
女孩摇了摇头,“从现在起,我就是恩公的人了,一切听恩公的吩咐。”
苏护满意道:“你很聪明,我喜欢聪明的孩子。”
“爹!”
苏灵儿开心的跳下马车,正好被父亲接住,“爹,给钱了吗?”
“已拉去安葬。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你姐姐了,去吧,叫姐姐。”
苏灵儿虽然不开心做小,但还是走去了女孩身前,唤了一声“姐姐”。
女孩也不扭捏,欣然应下,“妹妹好,我叫祁鹭。”
歧路?
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苏灵儿开心的挽上她的臂弯,“七姐姐,以后会安在的。”
安在?
祁鹭疑惑一瞬,随后反应过来,“唐李白有诗曰:‘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位妹妹当真是有才学。”
祁鹭双眼染上笑意,“谢谢妹妹。”
“爹,我要和七姐姐说话,你就走路回家吧。”苏灵儿说完,便拉着祁鹭径自上了马车,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祁鹭回望一眼苏护,得到示意后,她才放心的跟上了马车。
还没入座,苏灵儿就拉住她问道:“七姐姐,你今年几岁?”
“十四。”
“啊~”苏灵儿略失望的震惊道。
“妹妹不高兴?”
苏灵儿慢慢松开祁鹭的胳膊,“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呢。”
祁鹭心思一转,“那妹妹几岁?”
“十二,不过快十三了。”苏灵儿被勾起兴致,脸上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