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豆荚将飞鱼和小刁引进屋子时,那壁厢也来了一人拜访乐悠。
此人乃太华山掌门人华天衣五个女徒中年龄最小却是最出色的一位,名叫庄妙瑱,颖悟绝人,武艺非凡,被派往桃源国探查剑谱下落。
她来桃源国短短两年,如今在凤王府当差,桃源国很排外,一个外来人能够在桃源国王府里担任护卫军副指挥足以证明她的非凡能力。
庄妙瑱于半年前查明三师叔的儿子容一淼身在桃源国,两月前才设法与他取得联系,并飞鸽传书乐悠。
容一淼说他与父亲失去联络,剑谱在他父亲手里,他愿意帮乐悠找到父亲,劝他归还剑谱。
可是,容一淼却在十五天前离奇失踪,庄妙瑱一边找他,一边等待乐悠到来,日寻夜访,却无容一淼半点消息,她自己的双手也因此受伤,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庄妙瑱道:“师兄,你说怪不怪,这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乐悠啜了一口清茶,道:“容师弟小时候特别刻苦用功,一天只睡两个时辰,读书三个时辰,练武七个时辰,我那位精通易容术的容三师叔对他不止管教严格,一旦发现他偷懒,体罚也很严重。
“有一次三师叔将师弟关进山洞闭门思过三天,还不准他吃东西。我呢,一向肆无忌惮,悄悄带师弟下山去心想事城玩,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那时,我就对自己说,一定要多带师弟出来玩,一定要多让他笑。我给他买了冰糖葫芦,师弟很喜欢吃,居然问我那是什么。”
萧夜道:“怪不得公子叫我买了二十串冰糖葫芦,从云州千里迢迢带过来。”
庄妙瑱惊到:“真的?还能吃吗?”
萧夜道:“用很多冰块镇住,放进玄冰盒里,还能吃。公子在来之前打听过了,桃源国没人卖冰糖葫芦。”
乐悠道:“我和师弟玩够了回来,师叔早在洞口等着他了,师叔把师弟打了一顿,师弟没将我供出来,甘愿受罚。”
庄妙瑱笑道:“可是师兄跑去跟三师叔坦白说一切都是你的主意,但三师叔却不能处罚师兄,只得容师兄一人受罪,但容师兄不会怪你。”
萧夜道:“师姐知道?”
庄妙瑱点头:“容师兄对我说起过这事,他还说三师叔叫了人把守洞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师兄却很有办法,凿了一个小洞,给容师兄递进去很多好吃的,其中也包括他最喜欢吃的冰糖葫芦。”
乐悠笑道:“和师弟经历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每年太华山的师兄弟只要超过七岁都要比试,容师弟第一年输给了我,被三师叔责罚得很严重,他更加勤奋和刻苦,但是第二年还是输了我一招,原来三师叔说只要师弟赢过我一场,他就会带着他下山远走,师弟不想离我而去,故意输给我。他宁愿被三师叔打得遍体鳞伤都不想见不到我这个好兄弟。”
庄妙瑱道:“可你更不想他被三师叔责打,在第三次的比试中,你输给了他。长辈都看出你们互相让对方,师父没说什么,但三师叔还是打了容师兄,没过多久便带他走了,你们再也没见过面。”
乐悠道:“我气冲冲地跑去问三师叔到底要怎样他才能不打容师弟,若是他能不再打师弟,我可以从此后不再学武。”
庄妙瑱道:“师兄,你真这么说?那,三师叔怎么说?”
乐悠道:“他没说话。一晃十五年过去,不知师弟这些年过得可好?你在信里说他愿意当凤王爷的第十一个夫人,乍一听,还是……”
庄妙瑱道:“师兄,你觉得这事匪夷所思吗?这里本是一个和中原大地完全不同的地方。何况,他们也是两情相悦。凤王爷对容师兄真的很温柔很体贴,让他体验到了生平从未有过的欢喜。”
乐悠微笑道:“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只要容师弟心中欢喜,不管他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他。只是这个凤王爷,我却有点不放心她。”
庄妙瑱道:“师兄得知她是怎样的人?”
乐悠道:“凤王,金凤麟。民间称他为三好王,好香,好享乐,好色。王府里有一位妃子九个如夫人,此外,猎艳无数,情人若干,广派国中得力武将替她网罗天下美男,甚至跳出国外,爪牙延伸至天朝上国。
“其中一个姓郭的牙婆就替她做这类事,郭牙婆来到心想事城勾结一个姓鱼的傻瓜,鱼傻瓜绑架了城中十个富豪之子,并以高价将之卖给郭牙婆,只不过这事半路夭折,不提也罢,免得生气。
“凤王爷之所以能派兵遣将,皆因手握一国大权,国中的皇帝乃五岁稚儿,和寡母慕太后相依为命,两母子事事依靠凤王。金凤麟,当今小皇帝唯一的皇姨,完全有能力取而代之。”
庄妙瑱佩服地说道:“没想到师兄从未到过桃源国,对这里的事这么清楚,莫非这儿早有师兄安排的人?”
乐悠莞尔,萧夜道:“公子大门不出也能知天下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庄妙瑱动了动了嘴角,道:“是啊,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