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此去求,宇文斯年如果不收回成命,一定鱼死网破。
韩朗急忙往王宫里赶。
风傲晴也上了马,她根本没有想要等韩朗。
“夫人,我们跟你去啊,也好有人照看你!”安珂抓住她的马绳,她们知道拦不住,就想至少跟上。
风傲晴只冷冷对安桥道:“你知道我的脾气,别逼我杀人。”
安桥点头:“不会派人跟。”
安珂和安婉两人吃惊地看着他,三人眼睁睁看风傲晴离开。
“我去跟,保准夫人不会发现。”安珂仍不放心。
“不必了,”安桥摇摇头,“那位,一言即出,就不会回头,追或者拦,那只会两败俱伤。”安桥答道。
“可是,她一个人,危险啊!”
“她是谁,不会的,”安桥笑道,“我去宫门外等主子,你们在家里等,只对他讲实情便好。”
安琬和安珂只能点头。
当韩朗赶到了王宫,倒是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情况出现,反而是其乐融融,因为根本没有所谓的拟诏之事。
拟诏之事是风傲晴胡说的,韩朗关心则乱。
只是太子进了宫倒是真的,他的理由是,因为收到了母后派颜嬷嬷送来的东西,觉得这些天躲在家里实在是不对,所以起身来谢恩。
正好王上也在王后的宫里,一家三口就一起用晚膳,这时,韩朗便到了。
他这是进也不好进,走也不好走。
走了,担心太子有什么动作,不走,又担心风傲晴。
最后他还是决定留下。
夏侯瑛问起太子妃。
宇文宥答道:“今天颜嬷嬷领了凤华君来看她,也给开了方子,不过凤华君说最好静养,待在家里,总是睹物思人,并没有一点好处。”
这是风傲晴告诉权鹏海的,她知道这权鹏海是个聪明的,所以告诉他也就相当于告诉了宇文宥。
夏侯瑛想到了皇孙,不禁也心疼起来,于是道:“我看凤华君说得对,不如就送到京郊的别院去住些日子吧!”
“我问了她,她想去静宁庵。”
“那可不行,那里又远,又在深山之中,且太过清苦,比不得别院好。”夏侯瑛觉得不行。
她想的是,这要是受了苦,往相爷那里一说,那相爷定是不依的,女儿不重要,但是对他女儿不好,就是打他的脸,他自然是不依的。
“我也是这么说,但她不依,非要去,明日就要走,再阻止就要闹了,我便应了。您放心,我会安排照顾开她的婆子丫头去,她喜欢的、用开的一应物件儿都带去,不会比在府里差的。”
就算是风傲晴不说,宇文宥也要想办法把她送走,她只需要活着,但是活在这太子府,就令他十分不舒服,现在有了风傲晴的话,他正好顺水推舟。
所以,他已经让人开始打包东西,打算第二天一早就送人走。
夏侯瑛握了儿子的手道:“我知道你俩伉俪情深,你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够了,你岳丈不会怪你的。”
宇文宥还假模假样地抹了抹眼泪。
韩朗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表演一个深情的夫君。
但同时,韩朗也注意到,他们的父亲,一直一言不发,全程冷着脸,想是也看出太子在表演。
看来,无论他怎么伤心,怎么深情,都无法打动父亲了。
太子易主,只是时日问题。
正想着,就听宇文斯年重重道:“连个小家都管不好,如何管得了这一大家?!”
“王上......”夏侯瑛还想为儿子辩解。
“放眼天曜几百年间,何曾有太子府里出过这样的事?!”宇文斯年站起身。
他这一怒,大家都跪了下去。
“不说你!是因你刚痛失孩子!若不是你刚愎自用,早些让更近的凤华君去瞧,说不定霁儿就保下了,也就不会后面的事了!”
“父王教训得是。”宇文宥低头认错。
“我看一点也不怪太子妃,应该怪你!”宇文斯年越说越气愤。
“王上,太子也不想的,您别恼了!伤身啊!”夏侯瑛忙站起来劝。
“你身子看起来是好了,去礼部任职吧!替老五原来的位置,不用来大殿理事了。”宇文斯年根本压不下来心底的火,喝道。
“王上!”夏侯瑛一听,急了。
“怎么?你是想做我的主?!”宇文斯年望向她。
“臣妾不敢。”本来坐着的夏侯瑛也跪了下来。
“没我什么事,我就走了。”韩朗站起来,打断了大家。
“没你什么事儿!你看到你父王头发白了吗?胡子白了吗?!你明日也给我滚到大殿来!”宇文斯年一把火往韩朗这里来。
“我没时间!”
“你的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