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好端端。”云温莞抹去脸上的泪痕,翻过身,“是我用了他的笛子,惹他不快。”
小桃觉得王爷不像是那么小气的人,笛子找出来的时候积满了灰,不像是重要物件。
可王妃一口咬定,小桃也不好帮王爷说话。
起码不是现在帮。
君陌见王妃难受,差点没忍住把真相交代,最后还是忍了忍,狠心离开。
禁足也挺好的,云温莞想起那个男人绝情的模样就不太想见人,她看着墙上的地图。
天下之大,竟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
蓬苔天山,像是不存在一般。
绮罗守在床边,替云温莞盖上薄被褥,“咱们在院子休养也好,外面的人一样进不来,倒不必看顾小姐嚣张的脸色。”
见云温莞还是不说话,绮罗轻轻拍小桃一下,俩人悄然退下。
云温莞这个时候是需要静一静的。
哪怕躺着睡不着。
惊悸过后,仍能想起慕容墨宸那愠怒的模样,仿佛这么好的笛子被她玷污了般。
就因为这个,他就把她当作挡箭牌。
慕容墨宸,你不是人。
……
接下来的日子,云温莞老老实实待在风吟院,时不时骂慕容墨宸几句,下人敢听不敢言,由着王妃发泄。
云温莞唯一的乐趣便是从丫鬟嘴里得知一些新鲜八卦,比如说顾知韵忽然被小殿下恶作剧摔了一跤,又比如说知府大人有意把孟惠心嫁给兵部侍郎李朗。
对于李朗这个人,云温莞听到过一些传闻,听说是文武状元来着,妥妥的寒门子弟出身,是个孤儿,所以不畏权贵,因为没有弱点,不怕被牵制。
云温莞也只当故事听听,比起李朗,那个新上任的县令似乎更得孟惠心青睐。
气氛和谐之余的瑕疵就是覃大夫一日三回过来问候。
云温莞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让人走。
“覃大夫不必劳神,我本身就是大夫,自己可以处理伤口。”
嘴上是这么说,云温莞手中并没有医治伤口的外敷药。
外人不知,绮罗心里一清二楚,王妃在跟王爷较劲,不肯用王爷的东西。
覃大夫提着药箱,笑容里没有讽刺的意思,“医者不自医,老朽看过,王爷也能放心。”
云温莞面色冷了冷。
“他能放心?他有心吗他。”
覃大夫,“……”
小桃心里打了个滴溜。
怕王妃再说出什么不当言语性命堪忧,赶紧把大夫打发走。
覃大夫一走,绮罗便端了药膳进来,不等开口,云温莞直接回绝,“不喝,拿去倒掉。”
这手缠着绷带,一抬起,特别费劲。
绮罗着急了,“这可使不得,您不喝药,也不擦药,伤口怎么能好呢,您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小桃一听也急得不行,王妃任性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的身体没有笑点,所以这不是玩笑。”云温莞烦躁得很,什么都不想听,“出去出去,就当我死了。”
小桃,“……”
绮罗,“……”
两个丫头谁都没有出去。
“王妃不要难过了。”
“我没难过。”云温莞过激地强调。
小桃,“……”
绮罗咬了咬牙,轻声哄着,“王妃,不吃药好不快。”
云温莞脸上沉了沉,中气十足,“我要吃了药好快点死。”
王妃怎么油盐不进呢,小桃无言以对。
绮罗倒是听出话里的关键,“您的意思是里面下了毒!”
云温莞总算脸色好了点。
这丫头,真不愧是慕容墨宸派来照顾慕容念霖的,智商就是不一样。
绮罗赶紧拿出银针。
银针随即被夺走。
云温莞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荷包,“用我的验。”
绮罗当下就明白过来,一般的银针测不出毒。
而王妃的银针可不是普通的民用银针,能测出更厉害的隐形毒性。
一测。
开始没有反应,半炷香后,针头渐渐变成黑色。
小桃吓得不敢碰那只药碗,“王妃,这真的有毒……是王爷的意思吗?”
杀人于无形?
绮罗直摇头,“一定不是王爷干的,想来也不是覃大夫所为。”
不过这碗药是不能喝了。
云温莞吐舌头,“慕容墨宸是你主子,你当然帮他说话。”
什么叫跳进黄河洗不清,绮罗总算见识到了。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怪你,冤有头债有主,我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