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派下人从各个路口鱼贯而入,站定两边,让出一条道。
云温莞看到的便是张老爷子盛怒而来的身影,还有一旁微微得意而不张扬的国师。
云温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离家丁手中棍子远一些。
转头暗暗吩咐属下。
属下点头,转身便消失在宅院内。
云温莞指向这些带家伙的家丁,“张老爷这是?”她轻笑,一点也不担忧。
倒让身后的绮罗看不明白了,不过她不敢放松,手中的剑轻轻一挥,露出亮眼的一截剑身。
张老爷蹬鼻子怒哼。
“你这妖女,幸亏道士来提点,否则我们全家还被你蒙在鼓里,什么能治愈我儿,都是诓骗我们的,刚才道士大师给我们看小儿后背,全是腐烂之身,你竟有意隐瞒。”
话到这里,伺候张发的小厮顿悟,“怪不得云大夫从不让我们伺候,还说少爷身上抹了药,不能沐浴,感情是幌子!”
一个个的在这颠倒黑白。
纷纷指责云温莞,把绮罗青筋都给勾起来。
“放肆,你怎敢对我们王……”
“绮罗,退下。”
在绮罗即将顺口说出云温莞身份时,云温莞截断她后面的话。
绮罗见自家王妃胸有成竹般自信,唰地一下,把剑插进去,冷冷扫视这群人。
云温莞等了等,走到张老爷面前,并没因刚才的话恼。
“不知国师是如何对老爷子您说的?”
国师在这时站了出来。
像是完全不认识云温莞,秉持良心一脸公正。
“云大夫,小道不才,刚才喂张发公子吃了新药,如今他后背伤口起码止了痛,而你,故弄玄虚,造成小公子病情好转假象,如此欺瞒,小道实在看不下去。”
大伙都看着云温莞,很难想象这个待人谦卑的女子居然心肠歹毒。
重要的是他们的姑爷翟卿羽,全程未发话,像个无关紧要之人凑个热闹而已。
好歹是一家人,怎么着也该出面维护一下啊。
云温莞站在那,嗤笑,“老爷子就凭一面之词便怀疑我?”
“当然不是。”见识过国师的厉害,张老爷子瞬间底气充足,提高分贝扯嗓,“我儿被蛇咬伤,你也是被蛇咬伤,怎得如此凑巧,在我儿性命垂危之际你就找上门来,你分明就是桃林岛的人,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好趁机要我全家性命,谋夺我家家产,你这毒妇,简直丧尽天良。”
老爷子怒气一蹬,在场之人纷纷看过来。
果然,在云温莞左手手背上有两个小黑点,论是谁也看得出来,这就是被蛇咬过留下的痕迹。
还是毒蛇,否则也不至于周边还红肿。
他们赶紧离云温莞远了些。
谁不知道桃林岛上的人都是恶魔。
云温莞抬起手臂,倒是没想到国师会以此大做文章。
想到自己坐的轿子,以及随从,个个看似不凡,也难怪张老爷子会轻易被洗脑。
云温莞想到这挑眉看向国师。
“没想到道士倒打一耙的本事丝毫不输心狠手辣,不过道士似乎忘了一句话,叫做百密一疏。”
国师闻言,皱起浓眉,浮尘用力一甩,冷静坦然,并不相信云温莞能翻身。
云温莞见老爷子云里雾里,说道,“您不用着急,很快您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没过多久,宸王府属下扶着虚弱不堪的张发步伐轻缓,出现在大众面前。
张发手里还提了个小笼子,里面是只死灰老鼠。
云温莞过去接过饲养笼,举到张老爷子面前。
国师眼神慌乱,默默后退。
云温莞冷笑,收回视线,“老爷子,您可知它是为何而死?”
那死老鼠七窍流血,血迹边围了两只苍蝇,争相舔,恶心至极。
老爷子惧怕缩了缩身子。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还是让张发本人说比较好。
云温莞丢了笼子,扑扑手,“张公子,你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你的父亲和在场之人呗。”
张发还在震惊中没缓过来,虚虚点头,在丫鬟拿来的小板凳前坐下。
忽然,手指国师,“爹,他是骗子,想要孩儿性命的是他……”
……
回到屋里,绮罗还是没搞明白。
问云温莞到底怎么想到国师会对张发下手的。
云温莞卖弄道,“我跟国师相处不少时日,这人居然敢在皇帝眼皮底下就把我调包,而皇帝竟丝毫不察,可见其手段卑劣,在这样一户普通人家,他又怎会放过我呢,借刀杀人便是他目前觉得最合适的下手机会。”
所以,在翟卿羽把云温莞带到张发房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