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云温莞能跟谢道庆说上话的唯一媒介,云温莞自是不情愿的。
她摸着怀里凸出物件,爱不释手。
只见小邵伸出手,“难不成王妃是打算占为己有吗?”
颇有咄咄逼人气势。
这些话,屋里的晏真一定也听到了。
所以,他也是想要回去吗。
云温莞望向小邵身后的大门,扯开嗓子,请求晏真把这东西送给她。
“阿真,我不想跟外祖父断了联系,你把它送给我吧,将来有机会,我再给你一个。”
这样的稀罕之物,普天之下不多,但尽数在蓬苔天山。
夜下寂寞,云温莞还能有个念想。
里面寂静无声,小邵开始不耐烦。
“我们家少主已经把图纸给你,你要回去还不是立刻的事,凭什么还要我们少主东西,我们少主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你的孩子别想活着出雪山。”
“怎么着,威胁我们!”阿成听不下去,凭什么宸王府要受雪山的气,还从没有哪个人能让宸王府受气。
云温莞再三犹豫,终究还是把水晶球交了出来。
她清楚,在这冰冷之地,氧气稀缺,雪山有独特秘诀储蓄空气、暖气,若是雪山之人把齐集暖气关闭,她腹中孩子根本承受不住。
这样一来,倒不用雪山出手他们便身陷囹圄。
她目光眷念,等小邵彻底收进包里才作罢。
雪山城堡之大难以想象,云温莞走到门口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她拢紧狐裘,仰望城堡,良好,一声叹息。
“走吧。”
就这一瞬间,她忽然感觉一阵头昏脑胀,彻底失去意识前仿佛还听到小邵说真会装。
隔壁就是晏真已故父亲的书房,后面改成了招待所。
云温莞醒来时身边只有阿成。
“阿力呢?”
阿成喊了声夫人,“阿力跟御医去拿药了。”他哪敢说晏母吩咐了下人不用伺候云温莞。
下人个个都是冷眼旁观,没有一人帮忙。
云温莞差不多也能想到原因,她乱闯禁地,不被雪山处死已经是仁至义尽。
她掀开被褥,打量起四周来,跟藏亡阁一样,这里也有一尊石像,画像之人很熟悉,她想起来了。
跟沧菱帝有几分相似。
可是,沧菱帝的模样怎会刻在雪山呢?
云温莞走近,看到石像旁边有了蜘蛛网,她走过去,顺势弄掉,不小心碰到画像,忽然掉出一封信跟一幅画来。
画面巴掌大,捆卷着。
阿成在窗边看是否有阿力身影,没注意到这边。
正要打开,外面传来脚步声,云温莞下意识把东西放进自己口袋里。
阿力带了一碗保胎药,身后还有两个下人。
“夫人醒了,把药喝了吧,咱们也好下山。”
云温莞喝完药,惦记手中的东西,可一直没有机会放回原地。
才一盏茶的工夫,她就把这事忘了,只因阿力说红艳也在雪山下面。
三人下山下到一半,看到不远处站着一具孤瘦身影,那墨色大氅随风甩动,男人目视前方,哪怕身后传来声响也未曾眨眼。
是晏真。
恍惚间,云温莞发现他们之间的情分淡了许多,就像中间裂开一条鸿沟,无法跨越。
云温莞回头吩咐,“你们就在这等着吧,我过去道个别。”
“可夫人……”阿成不放心。
“没事的。”
云温莞找准了位置才慢慢挪过去。
在即将到达晏真身边,他才回头。
视线打量云温莞那根簪子,面无表情。
云温莞见到晏真还是很高兴的。
“你这样放我出来,那你跟你的族人怎么交代?”
晏真弹了弹身上的雪花,目光锁住她,“你这算是关心我吗?”
当然。
云温莞担心晏真被为难。
“此事的确是我理亏,我无话可说,除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有些东西,云温莞也不好意思向他讨要,得知晏真相安无事,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她没有看他,却察觉到那目光强烈,像是要把她凿出个洞来。
他淡淡地问他,“宸王很爱你吗?”
这该如何回答?
云温莞不是慕容墨宸,无法代替他回答。
凭感觉说的话,她点头,“是。”
所以,注定要辜负晏真。
雪似乎有愈下愈大趋势,隔着冷风,云温莞瑟瑟发抖。
但这些冷跟晏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