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十五,本该团团圆圆,顾之韵抚摸男人的脸,脑袋贴靠男人胸膛,听他心跳动静此起彼伏。
见她许久不起身,珠儿急忙过来提醒,“小姐,咱们得赶紧走了,等下有人要来了。”
慕容墨宸终日酗酒,脾气暴躁,固执遣散所有人,这才给顾之韵潜入机会。
她一路尾随,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
宸王殿下啊,短短几日间,清瘦如柴,精神不振,可那个云温莞呢,莫名消失也就罢了,还把王爷折磨成这个样子,凭什么!
顾之韵不服啊,她不甘心呐,“王爷,为什么,云温莞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顾之韵嫉妒,嫉妒得恨不得掐死她。
不过,很快,云温莞就会消失了,呵……
顾之韵眼角泛滥着阴狠的毒计。
“珠儿,我们走!”
众人也不敢走太远,就在外面的雅间候着,并未发觉有人进来,此刻,几人围坐一团商量。
君陌:“我说绮罗,你这招行不行啊,王妃到现在也没出现。”
自从云温莞离开,千山阁派出无数手下到处打听,汝南跟荆州均未发现踪迹,这两个地方都是云温莞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接着各地都派人出动,仍旧没有下落。
“总是一个办法,王妃虽然觉得王爷欺骗她,可心里放不下王爷的,我敢肯定王妃一定在某个地方关注王爷,咱们再耐心等等。”
绮罗宠辱不惊,可心里也没底。
孟惠心道,“莫非王爷的病情说得不够严重?”
君陌同意,“有可能,王妃自己就是大夫,小病小痛的王妃肯定以为府医能治好,所以才不出面。”
绮罗一口反驳,“不可能,王妃这么深爱王爷,不亲自来看一眼绝不放心,我担心的是王妃挺着大肚子,身边又没人,万一得知消息情绪激动怎么办。”
要知道,孕妇决不能情绪太激动,搞不好会一尸两命的。
算下时间,王妃的胎已经七个月了,这个当口上,不容半点差错。
说到这,绮罗就自责打自己脑袋。
“怪我,把谣言传出去才想到事情严重性。”
这种事情君陌他们是想不到的,孟惠心倒是清楚,她姐姐就各种注意,可当时没阻止,主要是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何况云温莞又是大夫,应该会注意的。
现在看来,再清醒的人,遇到一个情字,也容易自乱阵脚。
与此同时,陈亦承跟云启元都在轮番劝云温莞去看一下慕容墨宸。
陈亦承就罢了,云启元前后态度反差,云温莞十分不解。
她问,“您不是一直反对我跟他在一起吗?”
云启元说:“木已成舟,您这不是逼着我承认他吗,他是那样的身份,跟你本不该在一起,可如今,您怀了王爷孩子,总该为孩子想一想,有爹有娘才健全。”
能说出这番话,云启元也是真的从云温莞角度去考虑了,他一直觉得云青只是养父,不会为云温莞将来着想,如今云家就剩他一个老人,势必要为云温莞筹谋的。
可云温莞也有她的考量。
她不打算把慕容墨宸的监视告诉管家,只是淡淡解释。
“之前是我想不明白,如今我反而想通了,这天下慕容墨宸势必要争夺,我也迟早会上天山跟祖父生活,早分开也好。”
“你想好了?”云启元好不容易逼自己接纳慕容墨宸,要论身份,还是晏真好,可他也明白,晏真跟云温莞是不可能了,便只能顺着云温莞来,结果到现在,云温莞又想通了。
那自然是好。
云温莞笑着点头,“等云家事情告一段落,咱们就回蓬苔天山。”
云温莞突然改变想法,总觉得蹊跷。
管家还想问仔细,云温莞没给他这个机会,接着,便问起云墨白一事岔开话题。
管家在信上其实已经说明白了。
“其实我来小镇也是为二少爷一事,当初把木牌交给你,是我一直被追杀,担心东西被抢走,我听说木牌藏着秘密,而你从小就聪明伶俐,想必能破解。”
所谓的秘密云温莞已经发现:瑾瑜之玉,坚粟精密,卓泽有光,五色发作,以和柔刚。
瑾瑜,是本小镇名字,瑾瑜之玉,说明此处有玉,而林家山林里有大量金矿,都是珍贵之物,坚粟精密,则说明玉质上好,至于五色发作,以和柔刚,云温莞暂时没悟透,也不知道前两句理解是否有误。
不过今晚是月圆之夜,云温莞曾听说,瑾瑜中有块五角透明玉石,每年这一天的月圆之日借助流星可发光,光芒艳丽,若在玉石上滴入一滴血,便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或许,云家家破人亡的秘密就藏在里头。
云温莞盼的就是这一天。
她把诗句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