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为这种小事伤脑筋?”哈契尔·孟奇无法理解,与其绞尽脑汁地想,不如用个简单粗暴的办法。
而所谓的简单粗暴就是——下药。
这倒是个好主意。
哈契尔·孟奇说,她下药肯定不会被怀疑。
话是这么说,可总觉得有点卑鄙,换作她被这么对待肯定是不好受,但目前也就这个办法合适了。
看到绮罗她们都睡了过去云温莞这才放心。
她把包袱系好,别在身上,手仍隐隐疼,“再等我一下。”
她去拿纸笔。
总要给绮罗留话。
若是慕容墨宸有一天回来,希望看在这张字条的份上,能不降罪她们。
这是云温莞唯一能为她们做的。
看着她细致安排,哈契尔·孟奇忍不住道:“你真的决定了?楼兰现在很危险,为了一个男人,你真要铤而走险?”
哈契尔·孟奇难以体会这种无私地付出行为。
相比之下,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才是常态。
云温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是我的丈夫,我们自然要同甘共苦的,再说,我也不算铤而走险,这不是有你在吗。”
云温莞灿烂一笑,就像春雨滋润了枯木,迎来希望之光。
她居然这么信任他!
哈契尔·孟奇依旧试探:“难道你没听说过楼兰人天性狡猾?你不怕我送你到楼兰再出尔反尔把你弄死?别忘了,我现在已经掌握紫蚕的救命精髓,我随时可以过河拆桥。”
云温莞把信压在绮罗手臂下。
叉腰轻笑故作冥想:“你现在就可以过河拆桥,何必等到楼兰呢?又或者你想把我带到楼兰,然后抓我去邀功,反正你最清楚我是治愈变异蛔虫的人。”
“不是不可能。”
云温莞无语。
“绝对不可能好吗。”女人一孕傻三年是不错,但也不至于愚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云温莞边走边分析给他听。
“你现在虽然有不少拥护者,但你常年在沧菱,也无法肯定这些拥护你的人到底是否对你死心塌地,即便花钱收买,也需时间证明他们是否忠心。即便你不证明他们的忠心,你仍旧需要我,因为我会医术,只要我帮你救人,他们自然就会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从而为你卖命。”
从这个方向来想,楼兰人确实很狡猾,物尽其用,思虑长远。
哈契尔·孟奇没想到云温莞居然看得如此通透,他的想法居然都猜中了,果然,这女人不能小觑。
云温莞等了好一会,不见男人表态,转过去看他,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
那眼神,算是欣赏吧。
云温莞自恋一笑。
“被我的智商惊艳了?哈哈,小意思,我要是男的,当个皇帝也是可以的,哈哈。”
云温莞不厚道地自夸起来。
“……”
这女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云温莞已经等不及了。
“走吧。”
哈契尔·孟奇毁灭蜡烛,把门关上。
云温莞跟在哈契尔·身后,现下是子时,基本没人到处游荡了。
偷渡这种事云温莞还是第一次接触,听起来有点刺激,那海浪不断拍打岸边,惊悚可怕。
哈契尔·孟奇拿出图纸,又检查了下船帆。
云温莞听着海浪翻涌,在暗夜中好像要把人吞噬,云温莞顿时浑身鸡皮疙瘩凸起。
“那个,你会划桨吗?”
可别掉进海里一命呜呼了。
哈契尔·孟奇等了等,调侃:“你是大夫,反正能救人,掉进去怕什么。”
“……”
大夫也不是万能的好吗。
云温莞黑着脸道:“我到了水里那是活菩萨变泥菩萨,自身难保好吗。”
“那怎么办呢。”哈契尔·孟奇发现逗这女人特别有趣,故作凝肃道,“我也是第一次开,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在沧菱,睁开眼就是四角的天,没啥技能。”
“……”
云温莞是真的动摇了。
“怕死的话趁现在还来得及。”哈契尔·孟奇优哉游哉收起图纸。
得,就冲这句话,云温莞肯定这男人是故意吓唬她。
“有什么好怕的。”云温莞挺直腰杆硬气怼,“我死了你也活不了,黄泉路上正好做个伴。”
气势不能输,嗯,就是要这样。
但安全起见,云温莞还是临时恶补了下操控说明册以及自救知识,里面的内容天花乱坠的,整个一鬼画符,她看一眼就想丢掉。
“你这玩意哪来的?”
“从雪山上顺下来的。”
“……”
偷东西都这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