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阜殷想,他应该也在担忧着秦则桉的安危,只不过秦则桉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混账了。
唉。
阿力说的是真的,伤口确实是看起来可怕,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很快秦则桉就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躺在床上的余止谌见到他的样子后看似没有任何反应,但眼角的泪似乎止不住了般,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掉了下来。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从小跟在他身后偶尔会甜甜地喊他哥哥的弟弟,怎么会到如此地步。
秦则桉将近一个小时后才慢慢醒了过来。
“哥哥,哭什么?”苍白的脸色配上稚嫩的五官,旁人见了都得说一句可怜又无辜。
只有余止谌知道,他是披着羊皮的狼:“你看错了,我恨不得杀了你。”
安定剂的药效还在,他的头依旧昏昏沉沉,目光盯着天花板,独独不看他。
俞阜殷难得看见秦则桉吃瘪,站在角落偷笑出声。
秦则桉本就心情不好,阴冷的目光瞟向俞阜殷,神情冷淡:“你怎么来了。”
“怕你死了,来给你收尸。”俞阜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若不是秦则桉躺在床上不得动弹,他也不敢说这种话。
“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俞阜殷嚼了嚼口香糖,插着兜,识趣地离开医院。
病房里只剩余止谌和秦则桉二人。
空气里突然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你报警吧。”
余止谌突然出声,这句话让秦则桉瞬间爆炸,若不是麻药还未过,他恨不得直接跳到他的床上质问:“哥哥在说什么傻话呢?嗯?你宁愿坐牢也不愿和我在一起对吗?”
“是。”
“我怎么会舍得你坐牢,让你身边人坐牢不是更好吗?”阴暗如蛇的视线一圈又一圈地缠绕余止谌,游刃有余地拿捏住他的软肋。
“你!”
“哥哥,当时你想杀我时,可有曾分毫犹豫。”
“不曾。”
秦则桉烦躁地捂着耳朵,像一只被抛弃的狼崽,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余止谌的背影,带着执拗和偏执。
“嘶,疼…好疼。”
余止谌头也不回,冷声:“别装了。”
“哥哥,流血了。”
他的身子还是无力,转过身一看,果然,男人的伤口裂开了。
烦躁瞬间从心间上涌,但再是无奈也不得不下床,拖着无力疲惫的身子,走到病床前。
他的外婆被他带走了。
王沁也在他的手里,不知下落。
苏玙阑至今没有任何联系,就算不在他手里,他的失踪八成与他有关。
他一靠近,秦则桉就立马拉过他软乎乎的手,不顾伤口的撕裂,将余止谌抱入怀中,肆意汲取他的气息。
秦则桉乖乖地待在他怀里,因为他知道,他挣脱不开也便放弃了挣扎。
“哥哥,你还是心软了,你是心疼我的。”
他像个孩童汲取大人的宠爱,无害的面庞让余止谌愣了一瞬。
这三个月,他和他互相折磨,看到的都是对方的伪装和阴暗一年,算计来算计去。
秦则桉不经意间流露出毫无防备面容纯真的样子,霎时让他恍然。
原来曾经,他们也拥有过平和正常的日子。
“别动,让我再抱会儿。”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血腥味的空气提醒着他,不能抗拒。
又过了大概几分钟,余止谌终究还是吓止他:“够了,我让护士给你重新处理下伤口。”
护士羞红着脸,为秦则桉包扎后低声说了一句:“你们还是注意着点伤口。”
关上房门后,小护士深深感叹,眼底好似冒着星星,哇,她可是资深腐女,这一对那极限暧昧拉扯感可逃不开她的眼睛。
太刺激了!太帅了!他们简直太配了!符合她所有的幻想,只不过可惜,不能拍照发给她的小姐妹看看。
他们就这么在医院和平地相处了将近一周。
在出院前一天。
窗外下起了大雨,啪嗒落在窗上。
秦则桉这几天安分得奇怪,除了偶尔动手动脚外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某次差点擦枪走火,被他一推,他不但没恼,居然反常地罢休,没再继续下去。
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天夜晚。
“哥哥,可以吗?”
炙热的气息回旋在颈间的肌肤,泛起一层又一层欲妄的涟漪,他的身子对向窗台,而他从身后环抱住他。
猛地被掐住下颚,他似乎不再克制自己,放任内心的兽欲汹涌而出。
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吻着他,吻得肆意而热烈,掠夺所有的空气,像是要把这几天的都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