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歇了两天后,市里的声乐班也开课了。
宋盼儿不得已起个大早去上课,一边起床穿衣服,一边嘟囔:
“我真是找罪受啊!不报这破课好了!”
不过折腾是值得的,等宋盼儿到了班上,学起‘哆来咪’来,她是相当的感兴趣。
一学上,她就忘了早起赶车的辛苦,十分投入。
一周三节,一节课两个半小时,宋盼儿节节都是第一个到班级。
声乐班的老师是一个退休的高中音乐老师,自己在站前这边租了个房子,招了十多个学生开班授课。
很是认真负责,学了两周乐理基础后,紧接就开始教发声方式。
这下子钱婆子可就遭了难了。
老师开始教发声方式后,宋盼儿每天放学回家,追着她奶身边来回绕,嘴里给她表演着“ma,me,mi,mo,mu”的各种怪腔调。
撵还撵不走,听得钱婆子耳朵都嗡嗡的共鸣了。
都说勤能补拙,但是在声乐方面,宋盼儿用这招似乎行不通。
有些专业是需要天赋的,即使没有天赋,也至少不能是宋盼儿这样的钝根。
再加上老师的授课节奏也挺快,宋盼儿音符都还没记清,这又开始学发声了。
这天上课,老师先让大家预习唱一下《长城谣》,稍后会逐句的教大家发声方式。
声乐老师拿起水杯想先润润喉咙,屋子里各种声线乱成一片,但仍有一个怪声调传了出来。
“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外面是故乡~高梁肥~ 大豆香~”
声乐老师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
仔细找了一下,声音正来自于墙角摇头晃脑的宋盼儿同学。
在她的带领下,周围几个学生的音儿也要跑不跑的了。
“宋盼儿,你停一下。”
老师放下水杯,叫住宋盼儿。
宋盼儿立刻停声,不解的看着老师。
“你给我先唱一下第一句。”
宋盼儿照做,没跑调。
“你唱第二句。”
宋盼儿再唱,还是没跑调。
“你连起来唱。”
然后,宋盼儿跑调了。
声乐老师乐了,她还没见过这样的学生呢!
单句唱不跑调,一连起来唱,跑调跑的都快出国了。
这天堪称是宋盼儿人生最糗的一天。
老师一遍一遍的教,宋盼儿一遍一遍的唱,周围同学一次一次的哄堂大笑。
宋盼儿最后是耸拉着头回家的。
“盼盼,我的歌唱家梦想破灭了。”
宋盼儿发泄似的撸着狗头,把盼盼的脸挤成各种怪模样。
最后盼盼实在忍受不了抽疯的宋盼儿,哽哽唧唧的跑了。
宋盼儿又跑到钱婆子跟前,各种唉声叹气,钱婆子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就一个劲的磨人。
钱婆子没办法了,趁着宋盼儿不注意,也躲了。
好在宋盼儿低沉没两天,严彬来了,给她带来个好消息。
严彬是开着他爸的三轮车来的,戴着个雷锋帽,脸冻得红彤彤的。
“小不点儿,邮局有你的信,我给你送来了。”
严彬晃着手里的信,满脸灿烂的笑容。
宋盼儿本来打算过几天去邮局看看来着,没想到严彬给她送来了。
宋盼儿打开大门走出来,突然注意到停在不远处的三轮车,刚想问他是怎么看到信的,突然又改口,吃惊的问道:
“你咋...你自己骑三轮来的?”
这孩子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自己开车跑了七八里地。
“对啊!我开车技术可好了,走,上车!我带你溜达一圈。”
严彬把信塞到宋盼儿手里,带头就要朝三轮车走去。
这时,隔壁的大门开了,刘福根一边背着‘床前明月光’,一边走了出来。
鼻梁上架着个高粱杆做的眼镜,下巴上粘了一堆长纸条,踱着四方步。
这怪模怪样,看的宋盼儿严彬两人一愣。
刘福根一捻胡须,单手指着严彬,厉声喝问:
“尔等何人?”
严彬:“......”
宋盼儿:“噗~”
“刘福根你又闹哪样?”
刘福根:“我乃河套福根居士是也,今离家游学,见此有妖...哎?三轮?”
刘福根说到一半,突然眼睛一亮,哪来的三轮车啊?
快速薅掉下巴上的‘胡子’,跑了过去。
三轮车在槐树村可不多见,村里就满冬家有一辆,刘福根眼馋好久了。
宋盼儿见刘福根注意力被三轮车吸引过去,转身对严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