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后自打从全惠太皇太妃的寝宫离开之后,一直心神不宁,反复回想起全惠太皇太妃对她说过的这些话,甚至夜里睡觉时都曾经多次梦见了她的养子成了当今皇帝。
徐太后一直静不下心来,几日之后,她便领着侍从来到了遴妃殿。
见到太皇太后之后,徐太后行完大礼,太皇太后就对宫人说道:“快给太后赐坐。”
徐太后刚坐定下来,太皇太后便开始问起:“太后今日怎会有空前来与哀家叙旧。”
徐太后想了想,回道“母后,臣妾今日来遴妃殿,是有一事想与母后商议。”
太皇太后一听,连忙问道:“哦!你有事要与哀家商议?不妨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那臣妾就直说了。臣妾认为,皇储之事,得重新另立才是。”
太皇太后一听立刻回道:“筠琪当政,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为何突然要另立皇储。”
“母后您也知道了,筠琪他本就不是先帝亲生的,倘若筠琪都能被立为储君,那臣妾的养子……臣妾觉得也能。”
太皇太后听了这话,不知如何是好,嘴上说着:“这……。”
随后便说不出来了。
过了许久,太皇太后才慢吞吞的说道:“此事的确来得有些蹊跷,哀家一时也想不出个好的法子来,不如以后再说吧!”
既然太皇太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徐太后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
于是在遴妃殿里又待留了一阵子,就领着侍从离开了遴妃殿。
徐太后从遴妃殿出来,还没走多远,便又碰上了沈太后和齐太妃正在院中观赏花草,与其说二人是在观赏花草,倒不如说是齐太妃正陪着沈太后在院中调养身子,这时的沈太后并没有身穿着装,而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头发也没梳整起来,直接披在肩上。
齐太妃一直与沈太后十分交好,这事后宫人人皆知,齐太妃自从入宫以来,也都是瑨瑜太皇太妃一手提携的。
齐太妃见到徐太后,仿佛就像见到仇人似的,嘴上说着:“臣妾给徐太后请安。”但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徐太后见沈太后身上的衣服穿得有些单薄,便好心提醒齐太妃说道:“齐太妃,多给沈太后添些衣物,当心身子得了风寒。”
齐太妃连忙回道:“徐太后放心,沈太后的身子好着呢!”
齐太妃刚说完,沈太后便朝徐太后走了过来,冷言冷语的嘲讽道:“是不是看到哀家还好好的活着,你心里难受?哀家可告诉你,哀家的命硬得很。”
徐太后受到沈太后这等气之后,也不再任由她胡说八道,于是便开始反驳说道:“哀家并没那么多坏心眼,是你自己胡思乱想。”
沈太后继续说道:“你有没有坏心眼,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那哀家问你,当年高太妃被打入冷宫之事,又是谁亲手做的。
若不是全母妃营救,只怕她现在还待在冷宫里。”
“还不是因为跟你一样,到外面勾、引野男人,她这是犯了宫规。
哀家协理六宫,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好了,哀家并不想与你争执,眼不见为净,哀家离开便是。”
徐太后说着,便领着侍从离开了此地。
徐太后刚回到寝宫,寝宫里的宫人便上前禀报:“太后您总算回来了。”
徐太后见宫人一副急切的样子,连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宫人哭哭滴滴的回道:“太后,方才静王府的人前来禀报,说静王在外面惹事了。”
“筠颜他怎么了。”
“静王和李都尉家的公子同时看上花月楼的头牌,二人为了争抢花月楼的姑娘,静王将和李公子动起手来,静王一气之下,举起凳子就朝李公子砸了过去,李公子的侍从为了护主,就被静王手上的凳子给砸死了。”
徐太后口里所说的筠颜正是她的养子,筠颜之前因为一直不得大行皇帝的喜欢,因此一直住在外面。
徐太后听后突然犯起愁来,自言自语的说道:“筠颜这孩子实在太不像话了,平时看他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徐太后说到这里,便又开始问起宫人:“那这下该如何是好。”
“回太后,死者的亲属放话说,赔点银两便不追究此事。”
“赔点银两便不追究此事,看来又是个爱财如命的人家。
那他们准备要多少银两呢!”
宫人将手指在徐太后的眼前比了比划,徐太后惊讶的叫了起来:“要那么多。这叫哀家去哪里凑齐这么多的银两。
你先下去吧!等哀家想好了办法,再通知你。”
徐太后为解决此事,真是绞尽脑汁,但也没有想出个最好的办法来,为了能够平复风波,不让此事闹大,她准备先将这笔费用给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