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吗?”
柳郁竹不明白。
梅凌青不就代表着二房吗?
“我是我,二房是二房。”梅凌青却道。
见他的表情不容置疑,柳郁竹搓了搓手,“那就…好奇你吧。”
梅凌青展颜一笑,“我和我爹,既是父子,也形同兄弟。”
闻言,柳郁竹略显吃惊,“形同兄弟,那就是关系很亲密啰?”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父子关系可以形同兄弟的,以前,她只听她爹对她弟弟说,好的父亲也是一位好老师,必须身正,才不怕儿子的影子斜。
梅凌青说:“当然也有矛盾和分歧,世间绝无完全相同之人,但可包容与理解。”
“那你爹知道你偷偷练功的事吗?”柳郁竹追问。
梅凌青颔首,“至少现在知道了。”
“那他赞成你往后从武吗?”柳郁竹又问。
“他只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便知矣。”梅凌青笑笑。
柳郁竹也笑了,“你爹确实有颗博大包容之心。”
“那你爹呢?武章侯又是一位怎样的父亲?”轮到梅凌青好奇了。
柳郁竹觑着他,促狭打趣:“你是好奇柳府的事?还是好奇武章侯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好奇你有一位什么样的父亲?”梅凌青莞尔。
“那就是对我的事感到好奇啰?”柳郁竹故意逗他。
“是!”梅凌青坦荡荡承认。
柳郁竹顿时愣住,对上他澄清明亮的双眼,旋即红了脸。
“我…我爹是一位严父,也是一位慈父……”
抓了抓脸颊,柳郁竹慢慢讲起关于她爹的事情来,全都是上辈子的记忆,而这一辈子,她至今还未见到过她爹。
“我想他了……”
忽然,她鼻子一酸,低下了头。
梅凌青上前一步,轻抚着她的头,柔声安慰道:“待他镇反结束,很快便会归来。”
听到这话,柳郁竹豁然开朗。
对呀!我已经重生了,并且改变了很多上辈子的事,只要我继续步步为营,破坏碧玉儿他们的阴谋,就一定能护好我爹,护好我弟弟,护好柳氏祖坟。
“谢谢你!”
她抬头望向梅凌青,由衷道谢。
梅凌青笑说:“你帮我练武,我出言安慰,怎么看,都是我更划算。”
柳郁竹忍俊不禁,然后卷起了袖子,“来吧,开始今晚的练习。”
皎皎明月,照亮人心……
翌日,风露澹清晨。
除了早起干活的下人,整个“长青院”还处在一片宁静中,因为长房这对父子无需赶在五更前去上朝面圣,不像二房三房,四更便已忙碌起来。
但梅凌海却在本该睡懒觉的时候,悄然早起,又避开下人的视线,走小路来到“文轩”,把正要去下人院安排事宜的梅文墨给堵住了,“二大爷,可否耽误您一会儿?”
上回在下人院找到梅文墨,对方显然顾忌周围人多眼杂,许多事都没说清楚,所以梅凌海这才早起赶到他所住的小院,想与他单独谈谈。
梅文墨抬头望了一眼天色,而后点了点头,邀他进来。
一走进前厅坐下,梅凌海就直奔主题:“我没有找到彤娘的下落,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化作鬼,回来报仇?”
梅文墨笑了笑,“你要是这么认为,那就去庙里请点辟邪的东西回来吧,或者干脆去庙里住上几天,染上点佛气回来,鬼怪自然就不敢再靠近你了。”
“可既然她还活着,为何我找不到她?我拜托了进奏院那些散布在市井里的探子也去找了,连他们都毫无头绪。”梅凌海皱眉。
“二大爷,为什么我听你这意思,不信彤娘已经死了?”他跟着又问。
梅文墨给他斟满茶,“给死人烧纸钱,花不了多少银子,可要养一个大活人,却要花不少钱。”
梅凌海瞪大双眼,茅塞顿开,“你查账的时候发现了可疑支出?”
梅府的账册是他这位二大爷在管,每一笔开支他都清楚,所谓可疑的支出,肯定就是模棱两可或去向不明的账目。
而他知晓这比账目却不上报或处理,只能说明一点——这是祖父授意的!
“祖父把彤娘藏起来的?”梅凌海试探问。
梅文墨摇头,“不知道不清楚。”
“那…账目上可有…住址一类的记录?”梅凌海换了个问题。
“凌海,你都查到这一步了,继续查下去,不见得是好事。”梅文墨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梅凌海沉默了。
如果彤娘被祖父藏起来了,那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府里的其他人也像我一样,遭遇过诡异的袭击吗?
他有些乱了……
“打扰了,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