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卫瑶还在睡着,苍白的脸上渗着丝丝冷汗。景雪不停的为她擦着脸颊的汗水,眉眼里都是深深的担忧与落寞。
“郡主,快些醒来,奴婢可是十分担心你…”
景雪跪地向上苍祈求着,似乎她所有的心事都在他的身上系着。毕竟,这么多年她一直侍奉舞阳,没了舞阳,就只有她了。
落葵端着药碗,匆匆入内“娘娘娘娘,奴婢端了汤药来了”
听着她的言语,卫瑶从睡梦里惊醒了过来,看着惊慌却又欢喜的众人不由得笑了笑。
只是在她的眼里,却添了几分冷寂,笑里也多了些落寞。
“我并无大碍,你们不必如此担忧…”
见此,落葵便捧着药碗匆匆上前递到卫瑶的面前。深深浓郁的药香让人多有不愿,卫瑶蹙着眉头却将药碗推开“方才喝了安胎药,我已累了不愿再喝,太苦…”
话音刚落,落葵一个失手就将药碗打翻在了地上。
落葵本以为卫瑶会怪罪于她,谁知,卫瑶却抿唇一笑,轻轻的道了声“你瞧,连上苍都不允…”
“哪里是什么上苍,分明是落葵失手”
听到龙奕澈的声音,落葵赶紧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叩首,似乎一切都在幽怨里生长。
龙奕澈看着榻上的卫瑶,眸里却都是沉寂与苦楚。昨日之事,他已伤神。打了她那一巴掌,他的心也已惨痛,今时今日他已经痴缠不解了。
“瑶儿,为夫知错了!”
一句浅言,卫瑶只浅浅的一个怨怼眸光,仿佛,尽怨他。
此生与他,并无太多欢喜,那一刹是那一眼沉湎,她的心为他牵着,不远万里来此平西,可昨日那一个耳光,却让人心寒。
“阿…王爷又有何错?错的一直是妾身,妾身失了一切却还不自知,入了王府,如今给王爷添了烦闷,还请王爷恕罪…”
龙奕澈不由得上前,坐在榻上揽她入怀“瑶儿,为夫知错为夫知错,你莫要如此待为夫,可好?”
……
卫瑶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言语,心里却一直泛起了嘀咕。
莫非,前世挚爱,今生夫君真要因那一耳光而散?千般承诺,万般相随,哪里又是这样轻易忘却?
“我亦不愿如此,只是,那一耳光,打疼了我心…”
浅浅的言语,却让他的心徒添无奈,所谓心,也只在爱人此处。牵绊。纠缠。一如既往的在心里交织,沉湎。
也许没有心思便是最好,昨日的沉寂,也是因为他说了那一句残花败柳,并入了恒安公主的房而沉湎,心有不甘。
“可…我终究是残花败柳…”
“夫人,为夫知错了,夫人饶了为夫这次可好?”
“饶你?你何错之有?”
浅浅一句,龙奕澈的眸里却多了些许清冷,紧紧的贴在她的耳畔,吻上她的脖颈。
众人垂了眼眸,不敢抬头看…
忽地,却听到了龙奕澈低沉而又诚挚的声音“为夫错在一时气盛打了你,更错在与那恒安公主行了夫妻之事…为夫在此起誓,永生永世不再与旁人行夫妻事!”
那一刹,卫瑶却沉下了眼眸。说到底,孟莲兮都是公主,不可不亲近。
况且,与他之间这情,爱的真切,便无法断的彻底,忘却。
“好,为妻饶了你这次,若再有下次,我便亲手杀了你!”
“为夫都依你…”
他们两人十分亲昵,丝毫没有一分昨夕的伤痛。可他们哪里又知道,于他们而言。镌刻下的伤痕在深处,有情便可忘却。
前世种种,今生只一眼便沉湎,不过喜忧不同罢了。
众人便也一一退了下去,不在此处做些无为之举。可就在他们退出去不久,有人直呼“莲夫人到!”
卫瑶在他怀里,有些不适的动了动,接着,便听到龙奕澈大无畏的声音“她来了那又如何?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况且,你我之情,人尽皆知…”
说着,龙奕澈竟然俯首玩弄着她的墨发…趁她不备之际,亲吻她的芙蓉面…丝毫不曾顾及孟莲兮的身影。
当此时,孟莲兮也只是行礼,而后低低的唤着“王爷…”
怎料对于她的那声唤,龙奕澈充耳不闻,依旧低头看着卫瑶手上那烫伤的疤痕。
卫瑶倒是抬起了头看着孟莲兮,今日的孟莲兮,一袭鹅黄色罗裙,着一件青竹外衣,看起来倒也美艳动人,只是战场上的女子,给人诸多不明。
孟莲兮的脸色阴沉,可入了王府,便是王府中人,即便是公主也于事无补。
可她身后那个身着紫衣名叫探月的女子却是一脸敌意的看着卫瑶,眼眸里更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阿澈,别让公主久等!”
一句话,龙奕澈迅而抬起头,有些戏谑的开着玩笑“公主?我只看到你这个紫玉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