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时。
长安殿东偏殿中,孟文渊尚在睡着,只可惜却已不在榻上…此时的他裹着一床锦被,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
因着刘皇后的吩咐,这偏殿中无一人守着,也只有孟文渊一人在地上翻滚…这般模样便也无旁人看了去…将近午时,孟文渊也才从睡梦中醒来…那一刹,他却也惊讶于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掀开锦被,将那被子扔在床上,便也整理好衣衫,环视着偏殿…自家府里,怎么会有这般地方。
正当他疑惑之际,忽听得房门外开锁的声音,接着踏入殿中的便是刘皇后身边的紫阳。
“瑞王殿下可算是醒了…”
紫阳轻轻一语,便也赶忙上前将他扶着往外走去,只是孟文渊此刻仍是一脸疑惑,满目茫然。
见状,紫阳便也低低道“昨日殿下与公主殿下于饮酒作诗,致使公主她酒后昏睡,而殿下又酒后失态,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来,惹得娘娘大怒…娘娘便将殿下禁在此处…”
紫阳一番言语,孟文渊也方才清楚。原来,孟文君酒醉至今未醒,而他又失了礼数,因此便也受罚…如此看来,倒也是自己错了。
思虑一番,孟文渊便也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入了内殿,便见刘皇后端坐在主位上…而左侧那水碧色帘幔轻垂…他便也知晓孟文君此刻还未醒来…未等刘皇后开口,他便也跪倒在地。
“母后…君儿怎的还未醒来?”
孟文渊小心翼翼的一语,怎知刘皇后却格外烦闷,她一把将茶盏堆在桌子上,随即便也冷冷的望着跪着的儿子。
“你还有脸来问我?你引着君儿饮酒之时可曾想过她是女儿家,身子自幼娇弱…好不容易养了这般大,怎的如今让你教成这样了…”
虽是寻常的言语,可此刻听来却也格外的令人不悦。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如今却也这般不依不饶,令人担忧。
她的眼里充斥着冷漠,似乎地上跪的不是她亲生的儿子一般。
还未等刘皇后开口再言其他,慌得孟文渊便也毕恭毕敬的行着大礼“儿臣知罪…儿臣不该于宫中饮酒,以致酒后失态,冒犯母…”
孟文渊言语未尽,谁知刘皇后却怒而拍桌,怒气冲冲的模样,吓得众人皆跪倒在地。就连孟文渊也俯首叩地,不敢言语。
刹时间,内殿里便也一片沉寂,只是那睡梦中的孟文君却突然喊了句“母后…我好痛…”
一语落,刘皇后便也起身快步而前,掀开帘幔而望的那一刹,瞧见孟文君却仍在睡着…她便也放心了许多,放下帘幔的那一刻她却也叹息。
好端端的睡着,怎的又痛了起来…
沉默良久,她才转过身看着孟文渊,满目清冷道“我才不管你饮酒作乐为哪般,只是你莫要带坏了我的君儿…她与你不同…”
一番言语,刘皇后便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随即便也缓缓上前俯下身去将孟文渊扶了起来,只是望向他的眼眸总不及望向孟文君那般温柔,那般令人欢喜罢了。
“渊儿…你身为大周二皇子,便要做好弟妹的表率,莫要与那些不清不白的人来往…更不要将那些江湖气息交给君儿…日后入长安殿,辰时来,申时便归…不可再饮酒…”
言语落,刘皇后便也轻轻的拍拍他的手,眼眸里也多了些许疼惜。
哪怕兄妹,在这深宫之中自然也是男女有别,至此,孟文渊便也知自己所犯过错…况且,女儿家饮酒本就不妥。
他只想着与妹妹一醉解千愁,却也忘了她不是离月,没有那般能耐了。
蓦地,他只是点点头,而后又行礼道“儿臣知错,谨遵母后旨意,日后入长安殿定辰时来申时归…”
言语落地,刘皇后便也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去,转而又往那水碧色的帘幔后走去。
孟文渊便也在行礼后匆匆而去…这一趟入宫,果真是没有好事…本想令妹妹开怀,怎知却惹得众人不悦。
眼看着夕阳西下,眼看着月上西楼,可孟文君却还在睡着。
且不说她自己是否饥饿,那刘皇后便也这般守着她,寸步不离。就连用膳,也不过只是几口罢了。
众人在内殿里行走,便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得主子不悦。
刘皇后捏着帕子轻轻的为她擦拭脸颊,眼里皆是宠溺与疼爱。已经睡了一日了,还不醒来…难免令人忧心了,那秀眉微蹙,看得人也难受。
“紫阳…快去请杨太医来…”
刘皇后言语方落,便也觉衣袖被紧紧的拽住,她回过身,才瞧见孟文君正痴笑的望着她。
“娘亲…不必请太医…我已经醒了”
见状,紫阳便也匆匆退下,命那些宫女准备饭食…而刘皇后则轻轻的拉住孟文君的手,满目疼惜的望着。
“君儿…感觉如何了?身子可有何不妥?”
见她言语轻轻,眸光温柔,孟文君便也知自己未曾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