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长安殿,与沈青衣一番争执过后,孟文君便也如折翼之蝶一般,重重的跌落在地…合上了眸子…
众人尚在沉闷叩首,沈青衣瞧见她那模样便也顾不上其他,当即上前一把将她抱起往内殿里走去。
刹时间,长安殿里便也传来一阵响彻寰宇的声音“来人呐…快去禀报皇后娘娘…快去请太医…快去啊!”
不过一会的功夫,长安殿内殿里便也挤满了人群…孟昌黎,刘皇后…凡是后宫之人皆置身于此…众人望着,却也无措。
那杨太医坐在榻边,低头为她把脉,那可真是一副谨慎的模样…良久,他也才摇头晃脑的轻叹道“怪哉怪也…公主殿下这脉象平稳,并无不妥之处…”
杨太医乃是这大周医坛圣手,又是这诸多太医中的首席太医,至此…众人便也垂下眸子满目无措,随即也只是望着太医,等着他的下文。
可查探了许久,杨太医还是愤愤的摇摇头,随即便也跪倒在地向孟昌黎叩首,而后毕恭毕敬道“陛下…臣医术不精,有负皇恩,请陛下赐罪…”
闻语,那孟昌黎便也一改往日模样,竟也重重的踹了杨太医一脚。
“朕要你何用?还不给朕滚!”
冷冷一语,众人便跪倒在地,齐齐喊着“陛下息怒!”
言语落地的那一刹,刘皇后便也上前,示意众人起身,而后轻轻拉过孟昌黎的手低低道“君儿已然这般,还请陛下爱惜龙体,莫要这般动气伤神”
一番言语落地,那些太医便也都唯唯诺诺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陛下莫要忧心…”
“陛下…臣知道公主为何如此…”
一语出,众人便也瞧见沈青衣那一袭青衣模样,他直直站在那里,眉眼间尽是忧愁之意,就连他的面容上也尽是低沉。
当此时,只见他拱手施礼,而后缓缓越过众人上前而来。
“回陛下…臣曾于北云山拜得一青云真人为师,故而臣知晓公主此状乃是邪气入体了”
“邪气入体?”
刘皇后不由得侧目望着榻上的孟文君,随即便也忧心忡忡的叹息…邪气入体…可看她平时乖巧模样,哪里会这般?更何况,她素来有仙人庇佑,为何会如此?
思虑至此,刘皇后便也看一眼端砚与徽墨。那二人跪倒在地,随即便也娓娓道来。
“回娘娘…公主自那日醉酒醒来以后,时常会动怒…稍有不如意便会大肆动怒…前几日摔了茶盏,花瓶…今日又撕了亲手所作之画…方才…方才…”
徽墨言语至此,便也不敢言语,只是悻悻的看着一旁的沈青衣,满目低沉。
“方才如何?如实道来!本宫恕你无罪…”
“回娘娘…公主方才…方才与沈大人起了争执,突然间似发疯一般满目猩红,又上前掐着沈大人的脖子…后公主又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只管动手便是,便跌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徽墨言语方才落地,那沈青衣便也跪倒在地,而后毕恭毕敬的叩首…这死丫头,竟敢说出来…为免公主再受罚,便也只好闭口不言了。
徽墨端砚未曾说出孟文君出行一事,已是甚好了…若是道破了,对谁也都不好了。
刹时间,刘皇后与孟昌黎面面相觑,竟也没了言语,只是满目低沉而又愤懑的望着沈青衣。
见状,沈青衣便也再次行礼叩首,而后毕恭毕敬道 “臣以下犯上…惹怒了公主殿下…臣愿戴罪立功,前往北云山寻师父青云真人救公主”
“好…朕依你便是…若救不回公主,朕便诛你九族!再鞭尸泄愤!”
孟昌黎虽是轻轻言语,可却已是有不怒自威之感。身侧人皆是满目低沉的望着沈青衣…自他入宫以来,便也是平步青云,如今这般风波,却也不知能否化险为夷了。
与其说他们是担忧,倒不如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了。众人皆以为沈青衣所言不过虚言,可他们哪里知道沈青衣是魔,而非常人。
谁知下一刹,沈青衣竟也叩首而后语气笃定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