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容子尧从宫中回来,便垂着眸子满面哀愁。
面对容静之与母亲刘氏的询问,他也只是低低道了句公主将婚约解除了,便也回了房。
容静之虽想责备于他,更想问清缘由,可刘氏看出自家儿子的低沉,便也拉着容静之回了房,任他一人在房中发闷。
在房里,容子尧将孟文君与他这几年了所通信笺细细找出,一字一字的看着,刹时间便也低沉苦闷。
蓦然间,他便也望着那孟文君的画像发问。
“君儿,你这字字皆是相思意,句句都是深深情,为何如今你却伤了我?那沈青衣何处比我好?我与你青梅竹马,为何比不上一个他?”
一番低沉言语,容子尧便也落坐在地,而后又再看着那些书信,还有他为孟文君写的诗词歌赋。
痴情相对如何,两情相悦又如何,终究是抵不过岁月沧桑世事变更。孟文君啊,终是辜负了自己这一腔痴情,满腹情深。
思索间,容子尧便也缓缓起身,而后拿起毛笔俯首写道“《长相思·离别》离别眼,泪缱绻。恍若流苏隔万年。爱恨弹指间。凤回看,良人远。青山浮云遮望眼。浮华付笑谈。”
落笔的那一刹,容子尧的眼里竟也落下泪来,刹时间便也湿了墨字,晕染开来。
他所深爱之人啊,如今与他再无瓜葛。
单是这般想着,容子尧心中便也是无尽哀愁,蓦地他便也高喊道“来人,给我拿二十坛酒来”
一会的功夫,下人便也搬了酒坛入内,见酒的那一刹,他挥了挥手,那些下人便也匆匆而去。他的脾气总是冰冷,那些下人却也都习以为常了。
见众人离去,他便也打开坛子,抱起坛子便是一饮而尽…那酒啊,顺着他的下颚流出,便也湿了衣衫。
饮过七八坛,他却也停了下来,冷望着那些坛子。
“酒啊酒,世人皆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为何一醉未解愁,却让人更苦?”
言语落地的那一刹,容子尧便也将手中酒坛狠狠的砸在地上,刹时间便也碎成了旖旎…彼时,他的泪便也夺眶而出。
说什么相思入骨,如今看来却也枉然。深爱的竟也成了低沉,徒留万般低沉罢了。青檀听见声响,推门而入的那一刻,瞧见的便也是他泪流满面的模样。
“公子…您怎么了?究竟发生何事了?”
青檀一语低沉,容子尧却也是置之不理,似乎未曾有人言语一般。
蓦地,他又俯身拿起一坛酒,仰天而饮。
见状,青檀便也急切的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坛子,而后满目疼怜的望着。
“公子,公主解了婚约也就算了,依奴婢看,那公主生的妩媚,只怕也与旁人生了情分,只怕…她早就与旁人翻云覆…”
青檀的言语未尽,便被容子尧一耳光打散。此刻,他只是满目猩红的望着她,再无半分言语。
下一刹,他便也俯下身去,又拿起一坛酒自顾自的饮着…这青檀所说也并非毫无道理,仔细想来,孟文君生辰之时便想与自己,如今看来竟也哀默。
说什么未曾看轻,不过是深藏心底罢了。如今此事一出,一切便也万般低沉。
“公子,奴婢听说那公主常去南华宫,想来也是与那沈青衣渐生情愫了”
一语落地,容子尧竟也万分伤神。
她常去南华宫,哪里还有半分女儿家的尊严,平白让他等了五个时辰,可她却与沈青衣弹琴复长啸,如今看来却也是自己多余了。
“滚,我不想看见你!”
闻语的那一刻,青檀便也匆匆离去。说什么情深似海,如今看来却也并非如此了。
想来,这阳将军的计策,也是极好的。
是夜戌时,长安殿里。
端砚才捧了水盆帕子入了内殿,却发觉孟文君已然仍未睡去。她坐在铜镜前,手中拿着玉梳为自己梳头,那眉眼间尽是低沉苦闷。
数日来,她便常是早起,夜里也睡的很晚,仿佛一切低沉也都在那一刻开始蔓延。时至今日,那悲伤竟也是只增不减了。
彼时分,端砚轻轻放在水盆,而后上前低低道“公主,让奴婢为你梳发吧”
“不必了…你去将他送我的那些东西找出来”
闻语的那一刹,端砚便也道了句是而后匆匆而去。蓦地,孟文君便也起身,搬了把凳子坐在内殿中。一切低沉藏于心底,一切悲凉化作泪花,此刻她有的也只是无尽的泪眼罢了。
此刻啊,她身穿白色里衣,墨发轻散,妆容轻卸,活脱脱一个哀愁美人。她如今这模样,可与当初孟昌黎笔下所画的她相差甚远。
正当她低沉之际,忽听得端砚低语“公主,我取来了,不知公主要这些做什么?”
一语落地,端砚便也将东西递到孟文君手里。
彼时,她满目低沉的望着那些物件,随即只是低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