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微动,有一霎失神。
只是半秒,又一脸平静,“喝多了胡闹的。”
陈柚想问的明明不是这个,而是究竟两人聊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她会忽然冲动的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可她知道,秦曳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却故意答非所问。
那再追问,也掏不出个名堂。
“应该就是胡闹,”她揉揉太阳穴,对自己的性格还是很有把握的,“要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哪里忍得了那么久。”
秦曳笑了声,车子行驶在街灯下,光影起伏倒映他眼角,模糊本就不分明的表情。
这件事,陈柚没有深究。
她觉得男人不过是趁机拿捏自己不经意的错处,然后在伊文秀面前做做铺垫,日后再被问起,至少分开不算是他的责任。
回家之后,陈柚惦记着去医院陪妈妈,便完全忘了这事。
给彭兰换了新护工之后,她的情况好似有所好转,这次陈柚过来,竟意外发现彭兰脸上有了些许红润。
“妈,看来人还是要精细调养,以前是我疏忽,早该给你换个全天候的护工。”这样吃喝拉撒有人盯着照料,还有人陪伴说话,彭兰心情愉悦,好的也快。
“那不是调养的事。”彭兰嘴巴犀利,喜欢没事怼怼陈柚。
她便笑嘻嘻的扶着彭兰坐起,“不是调养是什么?”
“是钱养人啊,乖女儿。”
彭兰慈爱的摸摸陈柚的脸,“你看,你这一请假又要扣钱的吧?那医院的费用你怎么承担,要我看,这个护工还是不用请了,妈自己也能活动,何必要跟瘫痪的老人家一样请全天候的伺候着。”
“不用扣钱的,这些事您别操心。”本是随口一句安慰,可彭兰却很挂记她的工作,听之后吓得声调都拔高,“怎么不扣钱呢?该不是公司又给你调动了吧?”
说着自言自语,“是啊,最近你时间很多,怎么去了外地还比之前在京州清闲呢?”
“妈,以后我有的是时间陪您,”想到自己已经离职,总会时不时来趟医院,若是拿请假打幌子不是长久之计,陈柚心一横,索性道,“我已经离职了。”
不说还好,这下彭兰血压都要飚高,攥的陈柚掌心都发红,“什么意思,离职了?那工资还发吗?”
“您这话问的,离职了工资当然不发,”怕彭兰太过激动,陈柚慌忙补下后面的话,语速超快的,“不过我有下家了,就在京州,时间充裕,比从前的工作压力小很多。”
虽然还没完全定下来,也不知新公司具体情况,但陈柚只想在妈妈面前说点好听的话。
可她这么些年只在秦曳那儿待过,忽的走了,彭兰明显不安,只一时找不到缘由,便紧张兮兮的问,“曳儿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忽然要走?还是说他那边——”
彭兰最怕的就是女儿跟他分手,毕竟她一直盼着陈柚高嫁,对秦曳那是处处喜欢。
“别瞎想了妈,”陈柚故作轻松的笑,把洗好的草莓塞到自己嘴里,避开她的视线,“我只是觉得两人天天在一起会腻,况且就算以后结婚我也需要更自由的时间,在他那儿太忙,很累的。”
这倒也是实情。
彭兰松了口气,又问,“新公司的事是他帮你找的吗?”
陈柚了解她的性子,若说是靠自己,反而叫彭兰操心,但说是秦曳帮忙的,她便觉得家里有靠山,踏实。
“嗯,他帮我的,”咽下嗓子眼冰凉凉的草莓,陈柚又灌了几口温水润喉,“明天我就打算去新公司看看。”
“那行吧,工作的事我也不懂,”彭兰说着心底仍有担忧,便抓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既然你不在他那里做,那结婚的事就更得加快,其实伊文秀找我聊过,我两说好了,等二月份给你们选个日子,不管怎样,先把证领了。”
说起她结婚的事,彭兰是高兴的,“要不情人节怎么样,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仪式感吗?”
情人节过后不久就是元宵,那会儿陈柚跟他就分的光明正大了。
看着彭兰期待的眼神,她最终没忍心讲出扫兴的话,只道,“好,那日子好。”
仿佛大事落定,母女两终于能心情缓和的聊去其他琐事。
在医院陪了一夜,早上陈柚匆匆回家洗漱,换了得体的米色长风衣,将长发在脑后盘扎,便按照导航所示,往面谈好的鼎新公司去。
这家公司虽然刚起步,但是板块还挺多,做自媒体,做商超,还跟人合作了一个大学城的综合体。
不能跟秦曳那头的规模比,但是陈柚在这边的位置高,且人际关系相对简单。
约见她的是公司总负责人刘斯成,之前陈柚查过他背景,并非自己投资创业,而是被请来的职业经理人。
所以,鼎新公司后面的金主没有露面。
不过陈柚对那些也不在乎,只是了解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