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幼稚又无聊。
陈柚眼尾垂下,有点无奈的摇摇头,“需要选吗?”
“也对,”秦曳砸吧着柑子,好像心情不错,“要是你有的选,宁野现在就应该站在你身边,哪里轮的到韩泽。”
这话不知怎么激怒了她,陈柚一把抢过他手里没吃完的柑子,重重扔去垃圾桶,“你怎么知道我没得选?”
看着忽然空下的掌心,秦曳顿了顿,好整以暇的拿纸巾擦了擦手。
站起来,居高临下,贴近她,俯睨她,“你可以当我瞎说,但如果我说错,也犯不着生这样大的气。”
甚至笑笑,没心没肺的,“我给你道歉。”
话音落,病房的门又被推开。
是迟来的宁野。
秦曳侧眸看去,眸光微顿,又很快换上虚伪的笑容,“好久不见,宁老板。”
“你喊我名字,我更习惯。”宁野看的出他不甚欢迎的态度,却视而不见,照旧抬脚进屋,将手里果篮放下,低头时看见垃圾桶半个被扔的柑子,笑了笑,看向秦曳,“胃口不好?”
“剥太多,吃不完,”秦曳不示弱的同样淡笑,“她就是这么热情,你看到过的。”
这句话意有所指,在场的人全都听的明白。
那是多年前,有一次陈柚跟他在办公室亲密,上头的时候没忍住,喊出了声。
当时宁野刚好过来。
撞见了,顿了顿,又礼貌出去,顺带挂了个免打扰的牌子。
陈柚想起这事,觉得挺尴尬,于是顺势拉开门,“你们聊,我外面等。”
屋里两人仿佛有了默契,竟都耐心目送她走,等到门关,才各自恢复平静表情,坐在对角线。
“伤怎么样?”似也觉得方才的硝烟来的莫名其妙,宁野这会敛了情绪,像是哥哥那般,关心他。
秦曳本能的摸了摸伤口那块,摁了下,疼的呲牙,便摇头,“不严重。”
“还好在头发里,不然破了相。”宁野笑道。
气氛稍微和缓。
秦曳也笑,“确实,我就是靠这张脸吃饭的,万一破相,以后会讨不到老婆。”
安静几秒。
宁野才问,“跟她不是订婚了么,怎么又分了,当时说好,我会回来喝你喜酒。”
分都分了,实在没必要见着一个人都得解释一遍。
秦曳觉得烦。
长腿肆意舒展,他懒洋洋靠在椅背,目光无意识的散在空气里,“我想分。”
“然后呢?又找了徐洛。”显然,徐洛这个人,但凡是了解秦曳的都听说过。
所以宁野说起一点不觉得意外。
他敛眸,似乎被戳及不舒服的烂处,混不吝的答,“找了,但不得劲,还是分了。”
宁野笑,“你确实不让人省心,难怪秀姨常给我打电话,要我多引导你。”
两人年纪相近,圈子相同,又沾亲带故,伊文秀不知三人间的具体关系,只以为宁野算哥哥,带着两弟弟妹妹,所以有什么事确实爱跟他叨叨。
可秦曳是不屑的,“我妈要是知道你连国都不敢回,估摸着不会说那些瞎话,”说着想起什么,忽的挑眉,笑问,“听说我妈还想让你给我做伴郎?”
“对,”宁野始终保持较端正的坐姿,手肘轻撑在膝上,目光温和的集中在秦曳那头,“我出国不是因为感情的事。”
“再有,”他两手搭去椅侧,翘起更舒服的二郎腿,“伴郎我做不了,但你如果结婚,我确实会回,只可惜了。”
仿佛是由衷的。
但秦曳听着不太爽,目光从混沌里收回,凝向宁野,“跟她结婚,你真的会来?”
他嗤笑,是不信的。
“会,”宁野言辞诚恳,余光瞥向门口,“我答应过她,一定会参加她的婚礼。”
秦曳啧了一声,觉得这种小儿科的约定实在无聊。
他舒展双臂,慢腾腾站起来,“那你也许能等到她跟韩泽的婚礼,”说着笑乐,“韩泽你见过的,那天晚上抱走她的就是。”
“见过,”宁野跟着起身,脊背笔直,“不过她跟韩泽走不下去。”
“噢?”秦曳挑眉。
宁野则笑,惯来笃定从容的,“我跟她说,她跟韩泽不合适,应该要分,你知道,她从来很听我的话。”
这话像刀,戳在秦曳耳里。
“那么听话,还不是跟了我,我们每天睡在一起,住一个房子,那些年,听说你都一个人在外面。”本来谈和了的,忽然又针尖对麦芒。
“我们追求的不一样,秦曳。”宁野淡笑,冲他点头,“我走了,祝早日康复。”
门开。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走廊。
可或许等了太久,也或许觉得没必要等。
总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