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柚心想,这件事肯定要说的,只是早晚,见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自己,便道,“嗯。”
杜白绵没心没肺还追问,“你答应了?”
“还——”没字来不及说出口,秦曳的电话响了。
他站起身,“你们聊。”然后出去。
视线一直凝在屏幕,仿佛那上面的内容比陈柚要走的事更重要。
所有人都察觉气氛不对,但更乐见八卦,于是不约而同把视线聚在他身上。
秦曳没等到出门就接通了。
“喂,什么事?”声音冷淡,但心里是急的,所以顾不得带上门。
谁也没说话,一直看着他。
陈柚也是。
秦曳并没在意身后的视线,就在门旁停下,再往外很吵,电话听不清。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但说的内容或许让他不舒服,只看着背影,也能察觉他的冷意。
“我说了,你的事我不想在管。”这种内容,会是徐洛吗?
没人吭声,只有裴浔紧张,把目光转向陈柚。
“出院,不治了?”冷笑,秦曳揉捏太阳穴,“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被人也无法替你做主。”
态度是高姿态的,但明显在关心。
陈柚已经确定那就是徐洛。
两人没聊几句,秦曳像是失去耐心,“我这里没你的位置,当初你自己做了选择,现在不用后悔。”
他说完就挂了。
屋里人一片唏嘘。
秦曳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去了走廊。
方才那话虽然重,但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意,更像是赌气,跟自己较劲。
陈柚想,没哪个人可以把他气到这个程度。
纵使看着淡定,可他心烦意乱了,毫不顾忌的找路人要了一支烟,点燃。
指尖明明灭灭,却瞧不清他的表情。
裴浔见状有些担忧,起身道,“我去看看。”
他走出去,带上门。
“你跟徐洛讲明白没?”他问,指着门,“都结婚了,柚子还在呢。”
秦曳漫不经心的,“这事她不知道。”
出于什么隐瞒了徐洛,不得而知,但裴浔识趣,没多问,看他不想聊,于是把话头转向陈柚,“是不是柚子出国的事让你不高兴?”
现在对比起来,陈柚的事反而算小事,裴浔只敢挑不严重的聊。
秦曳笑,“她有自己的考量,我管不着。”
“也是,”朋友之间向来是互帮互助的,裴浔肯定站在他这边,“柚子明知你不喜欢宁野,还要跟他一起出国,确实挺渣的,”骂着骂着,不知道怎么气起来,“我上次就跟你说过,渣女跟渣女都玩一起,肯定是杜白绵带坏她。”
“你倒是三句不离杜白绵。”秦曳对这个话题也没兴趣,随口揶揄。
裴浔看他情绪平稳,放下心来,“别多想,回去跟她聊聊,”顿了顿又提醒,“不过徐洛也渣,你要是烦,就忍着别理她了。”
“谁不渣?”摁灭烟蒂,秦曳抬脚回去。
裴浔跟在后面,“咱两都不渣啊,好男人就是容易被嚯嚯。”
推开门,话题到此为止。
屋里的人吆喝着开始第二轮游戏。
杜白绵看到徐洛来电后才开始醒神,替陈柚不值,于是气呼呼拿了包包,拽着她,“我们换个地方,这里人渣的味道太浓。”
她仍旧不敢说秦曳,所以是看着裴浔骂的。
裴浔气的要命,但是没辙。
陈柚点头,没太多表情的离开。
两人换了个地方坐,杜白绵才问她,“出国的事你还没说,到底怎么想的?”
“还没想好,”把思绪捋了捋,陈柚道,“我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于是两人又把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一遍。
杜白绵也拿不准,“是个好机会,就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陈柚问。
“如果你走了,跟曳子那边不好交代,除非——”安静了会,杜白绵难得严肃,“除非你不打算跟他好好过,你是打定主意会离开他的。”
不然的话,有什么比经营小家更重要?
如果能跟他长久发展,事业并非是陈柚的首选。
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她摇头,“这不算问题。”
杜白绵道,“既然这样,有什么好犹豫?”
陈柚便安静下去。
过了一会,时间太晚,两人也困顿。
走的时候杜白绵一直在玩手机,送陈柚上车时才道,“还有,徐洛的事你也不必多想,我会找裴浔帮你问问清楚的。”
她笑,“没那个必要。”
话虽如此,但杜白绵言出必行,两天后还是给